[ 我當然不敢動手。我敢惹誰?你好好歇著。我回家了。]
小寺起身離開了,留小亦坐在床上發愣。是啊,小寺敢惹誰?他誰都不敢惹。就象傻阿甘,被人欺負的時候隻有快跑。
躺回床上,小亦還琢磨著小寺那句“我敢惹誰”。這話耳熟,象以前蔣誌常說的一句:“誰敢惹我!”。蔣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曾經膽大到和小亦的爸爸針鋒相對。那還是小亦休學前的事了。
一天上學的時候,蔣誌從兜裏摸了個精致的zip打火機給小亦顯示。小亦對打火機沒研究,不過心想蔣誌拿來的東西一般都是好東西,就央求借來玩兒兩天。蔣誌看在兄弟情分上,很大方的答應了。誰知回家一個不留神,打火機被爸爸發現沒收了。
第二天小亦無不遺憾的把事情告訴蔣誌。蔣誌放學就殺到小亦家,木無表情的往剛下班的小亦爸爸跟前一戳,說:“我要我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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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繃著臉說:“不能給你。讓你父母來領。”
蔣誌脖子一歪目光斜視,拉好架勢就和小亦的爸爸展開長達數分鍾的激辯。
“他們不在。全家就我一個人。”
“不在?那就我替你收著。你才多大啊,就玩兒打火機?回家老老實實看書去。”
“我要我的打火機。”
“不是說了,要不讓你家大人來拿,要不就我替你收著。你小孩子家家,不能給你。”
“我要我的打火機。”蔣誌就象跳針的舊唱機,始終如一的重複這次來訪的根本性目的,終於把爸爸說煩了:“沒完了?”爸爸準備轟人。
蔣誌見硬泡不行,就來軟磨。他摸了包煙拍在桌上。那意思就是用這包在工薪階層眼中還算不錯的好煙換打火機。小亦沒明白蔣誌要幹啥。到是爸爸閱曆豐富一眼就明白怎麼回事,毫不見外的拿過煙,很順手的開了封,抽了一根叼在嘴上。並且當著蔣誌的麵,摸出那個打火機點燃吸了兩口,然後把整包煙和打火機揣回自己口袋。
“行了,你該回家看書了。”爸爸一齜牙噴出一股煙霧,轉身回屋了,剩蔣誌站在原地犯傻。沒成想自己這麼高個兒讓小亦爸爸這個二等殘廢給耍了。蔣誌感覺相當沒麵子,跟著就要追屋裏去。幸好小亦手疾眼快,立刻拽上蔣誌下樓。
“你爸真黑!官僚都沒他這樣的。”到了樓下蔣誌氣急敗壞的叫嚷。
小亦安慰說:“小老百姓麼,就這樣了。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誰讓咱們是小孩兒呢。”
“那我打火機怎麼辦?挺貴的呢。”
“要多少錢啊?”
小亦丟了蔣誌稀罕的玩意兒覺得很內疚,打算盡可能的補償。
“說了你也買不起。把你賣了也買不起。”
“你這話有點過。再怎麼我也得比你那打火機貴個塊兒八毛的吧?”小亦不高興蔣誌拿自己跟打火機比較。蔣誌眼睛看著別處,哼哼著說:“那也得看怎麼說。”
“要不這麼著吧。” 說話小亦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個底朝天,抖摟出十二塊零五毛,又把手上的防水表摘下來一並遞給蔣誌。最後連腳上嶄新的運動鞋都脫下來塞蔣誌懷裏。
“我身上就這些值錢的了。這是我這個禮拜的午飯錢。表和鞋都是新近才買的,都給你吧。要是還不夠我真沒折了。”
蔣誌仔細審視完懷裏的東西說:“我要你鞋幹嗎使啊?又不能穿。這錢也太零了。就這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