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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很愛清潔,不但房前屋後打掃得井井有條,而且一年四季堅持每天都洗冷水澡。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他白天從來都不衝涼,無論天氣有多熱,打我記事兒時起,父親就每晚夜深時獨自在房間內洗澡,而且窗簾房門都遮的嚴嚴實實的。

也許他的駝背怕人笑話,我想著打了個哈欠,翻過身睡過去了。

天亮了,我爬起床來,突覺一陣眩暈,頭痛欲裂,隱約聽得窗外依舊是細雨綿綿。◇◇

父親已經熬好了稀飯,進屋來發現我有些不對勁兒。他一麵用力的揉著我的太陽穴,心疼的望著我,眼眶微微發紅。

“好點了嗎?”父親關切地嘮叨著。

我使勁兒的甩了甩頭,腦袋裏仿佛針刺般麻酥酥的,這種情形以前從未發生過。

“去醫院。”父親不由分說的拽我起來,穿好衣裳,陪我來到了縣人民醫院。

“看來需要檢查一下腦部和脊椎,做一下全身的核磁共振吧。”神經科的王主任和藹的對我解釋說。

我猶豫著,此刻父親輕輕俯在耳邊說:“一定要做,別考慮錢。”

核磁共振成像室裏,我解下腰帶,除去手機、鑰匙之類的金屬物件,躺在了工作台上,然後閉上眼睛任由機器慢慢由頭掃描到腳。

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結果時,父親忐忑不安的始終拉住我的手,一刻也不願分開。

許久許久,王主任神情古怪的站在診室門口招了招手,我們走進了診室。

“報告出來了,我們在你的腹腔內發現了一個正在發育著的胎兒。”王主任嚴肅的對我說道。

“怎麼可能啊,小明是個男孩子呀!”父親漲紅了臉,爭辯道。

王主任苦笑一下,手指著報告書上的彩色斷層掃描圖像說道:“你們自己看嘛,腹腔這裏……”

我和父親睜大了眼睛盯著圖像,果然在我的腹腔裏有一個躺著的胎兒,儀器甚至剖析了胎兒體內,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小小的內髒器官等都已經發育成形。

“是個男嬰。”王主任在一邊說道。

父親吃驚的抬起眼來,生疏的目光望著我。

我“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別人不曉得,可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小老頭模樣的胎兒。我轉身從口袋裏摸出那個裸嬰雕像,說道:“方才檢查的時候,它就在我腹部上方的衣服口袋裏。”

王主任疑惑的接過裸嬰雕像,一麵將眼睛向上推了推,仔細的觀察起來。

“奇怪,這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骨質雕像,沒理由有內髒的呀。”王主任喃喃說道。

父親也笑將起來,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問王主任:“小明的腦袋還有什麼問題麼?”

“腦部和脊椎的掃描結果都很正常,沒有發現異常現象,你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或者思慮過度?”王主任問道。

“沒有啊。”我搖了搖頭,要回了那個裸嬰石化胎。

“注意多休息。”他叮囑道。

父親同我離開了診室,臨關門時,我瞥見王主任眼盯著掃描報告,在自言自語說著:“這個裸嬰雕像怎麼會有腦電波的呢?”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腦電波?我想起來了,昨晚睡覺時,這個裸嬰石化胎就放在我的枕頭邊,莫非是它的腦電波侵入並導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