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3)

我已經走了很遠很遠,回頭望去,仍舊看得見父親那蒼老孤獨和駝著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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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要亡命天涯了,以前隻是在戲文中聽說,這回輪到自己了。上哪兒去?首先要確定目標,其次要快,要在公安局設卡堵路之前遠離危險地帶。

目前距逃離審訊室大約已有20多分鍾了,但願警察們還沒有發現,前麵不遠下坡就是縣城外的公路,我必須趕緊攔輛車,不管去哪兒,總之,離縣城約遠越好。

我跑下長滿灌木的土坡,荊棘的尖刺在裸露的皮膚上劃出了道道血痕,真是狼狽極了。

遠處有車輛過來了,我站在路邊招著手,那輛黑色的桑塔納像是沒看見似的,嗖的一下就飛駛而過。又有幾輛車過去了,看來搭車是不可能的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警察們估計也快要出來了。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柴油機聲音,一輛冒著黑煙的農用手扶拖拉機駛了過來,我不及多想,忙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百元的鈔票,不行,麵額太大了,又重新找出張10元的,舉過頭頂晃動著。

拖拉機停了下來,駕駛員是個黑瘦的漢子。我笑了笑,把錢塞了過去,跳上了拖拉機後廂。濃煙冒起前行,我終於安全了。

約摸走了十幾裏,拖拉機要下國道了,沒辦法,我隻有跳下了車,沿著公路繼續向前走去。

前麵公路邊是一個小村莊,看來還挺熱鬧的,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走近前,有賣麵的湯攤,此時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我便坐了下來,要了碗辣麵,慢慢吃著,同時用警惕的目光四下裏巡視著。

人們都在各顧各的忙乎著,沒有警察也沒有人留意到我,看來縣城那邊還未及發出通緝令。

父親說警察們抄了我的家,還說吳子檀的房子也被燒掉了,難道凶手另有其人?不可能啊,難道凶手一直跟著我?應當不會,以我的感覺,也許是阿婆尋了短見,然後順便一把火,一了百了。

一輛牌照為雲Pxxxxx號碼的大貨車引起了我的注意,有兩個司機模樣的人剛剛吃好飯正在朝車子走去。

一瞬間,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我結了帳,向那兩個司機走去。

交易進行的很順利,我支付了五百塊錢,他們痛快地答應我搭車到雲南,而且他們是運貨去西雙版納的孟臘,那裏離老撾邊境很近了。

帕蘇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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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由兩個司機輪流開,日夜兼程。

我倚靠在駕駛室的最裏麵,困了就睡,醒了就琢磨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梳理線索。

此次南下雲南要想法子出境,找到帕蘇姆,但是在找到她之前,還要搞清楚幾個問題。

一、先到琅勃拉邦的孟塞,找到中國烈士陵園和那座墳墓,必要時偷偷掘開墓穴,三十多年了,禸體肯定早已不複存在,但是骨骼應該完好,右手六指者定是我父親皇甫哲人,正常五指者就是吳子檀了(要注意他手裏有無怪嬰)。若墓穴是空的,證明他們兩個人合謀欺騙了我。

二、找到帕蘇姆,給她看照片和怪嬰,要她說清連體怪嬰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現實中的環境,掛著雞血藤的參天大樹,滿山遍野的罌粟花,小廟和尖塔與夢中的相仿佛,則說明怪嬰確實是以腦電波影響了我。這樣就可以斷定,帕蘇姆就是一個降頭師。

三、若最後怪嬰被證實不是湖州山人所推測的東南亞血嬰降頭,而有把握肯定是中原石化胎,那大補之聖藥人石的話,則可以考慮將其蒸熟後與老爹分食之,當然必須是在確認了老爹的身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