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降頭術醒來之人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召喚親人的名字,這時親人絕對不可答應,否則降頭反噬極為凶險,此禁忌我已經百般叮囑了占巴花。
皇甫哲人醒來後第一句就呼喊著占巴花的名字,占巴花竟然情迷意亂的答應了,破了禁忌,結果降頭反噬,連體血嬰迸裂開來,占巴花口噴鮮血,她為了救心愛的人,自己卻死去了。
那墓穴裏的屍骨就是占巴花的,是我親手葬了她,還有我的那一根手指。
我默默無語,已經深深的被這個淒婉的故事打動了。
“那皇甫哲人呢?”許久,我開口問道。
“他也遭到了血嬰的反噬,瘋了似的衝進了密林裏,後來一直杳無音訊。”帕蘇姆有氣無力的歎道。
我明白了,皇甫哲人隻有一個,就是我的駝背父親,我那蒼老、慈愛和可憐的父親。
我親愛的老爹,我此時此刻最想的就是投入你的懷抱……
“還有另一半的連體怪嬰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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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吃力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帕蘇姆死了。
我默默地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在她的手裏放入那半隻連體怪嬰,然後鞠了一躬,輕輕地走了出去。
滿山遍野的罌粟花,那純潔的山寨少女,東南亞的降頭術,寮國的女巫,真身的連體怪嬰,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變為午夜夢回時的淡淡的記憶。
第十六章 背影
數天後的一個漆黑的夜晚,我悄悄潛回了湘西小縣城。
我靜靜的站在家對麵那株老樹下,默默地望著那熟悉的老宅,老爹,你已經睡了嗎?
老宅的西屋燈亮了,裏麵傳出“嘩嘩”的衝水聲,父親又在深夜裏洗澡了。
我輕輕地走到窗下,透過窗簾邊的一個細微的縫隙,朝裏麵瞧去……
燈光下,赤摞的父親,佝僂著正在吃力的用毛巾揩拭著身體,剛剛過去了幾天,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我心裏一熱,淚水盈眶,我可憐的父親啊。
父親佝僂著轉過身來,燈光下,他的背影駝起處,碩大的肉丘隆起,起皺的皮中間露出一道肉褶,肉褶中端坐著一個赤摞的怪嬰,那怪嬰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呲著帶血的牙齒,對著窗外的我詭異的一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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