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可能有豆在釜中泣的慘劇?”
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這首詩,為了血濃於水的事實,還是為了吟詩之人,為了若有若無的情愫,子寒畢竟在生死關頭選擇了放棄。
我應該高興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竟是如此的疼痛!
子寒一席話說完,三人竟相顧無語。
台上台下更是一片靜寂,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嗯,”我心念急轉,嬌聲道,“下麵,該進行什麼儀式了?”
“唉,”子寒輕歎一聲,耳語般黯然道:“什麼儀式……還重要麼?”
“祭祀儀式當然是非常重要的!”我未語,子冥卻冷然道,臉上又浮起一慣的冷笑,對著三名祭祀官說:“你們可看到了,兩血合一,即為“殤”相。此女確實是至陰至純尚為處子的玄女之身!還不告之眾將士!”
三名祭祀官神色惶恐,齊看向子寒。
子寒黯然點頭,輕輕將寶劍入鞘,放回原處。
於是三人齊聲唱頌道:“陰陽相吸;兩血合一;玄女降世,風國大吉!”
眾人聞言後歡呼雀躍,有的甚至於老淚縱橫,伸臂向蒼穹,高聲呐喊道:“天佑風國!天佑風國!”
三名祭祀官又高聲道:“風國子民參拜玄女!”
台下眾人齊齊跪倒,無比虔誠地匍匐在地,雙手合什,嘴唇微翕,似在默默祈禱。
這時隻見左右各牽上牛、羊、豬各一,靜候在點將台下。
三名祭祀官各端一隻海碗,立於台邊,將碗從左至右繞身一周,然後口中念念有辭,伸長手臂把摻了血的酒從高台上遙灑向台下祭牲上。
牲畜受驚欲逃,哪曾想牽牲之人均膀大腰圓,力大善屠,從腰間抽出閃閃發光的屠刀,一刀下去正中要害,幾隻牲畜渾身抽搐,刀口處流出汨汨的鮮血來。
旁邊早有人拎來木桶,不消片刻,三隻木桶就都接了大半桶牲血。
此時子漠大踏步上前,立於台前,手持令旗一揮,眾將士起身列隊,隻聽得整齊的腳步聲過後,隊列成方,手中兵器在陽光下閃出一片寒光!
幾人上來分別抬起三隻木桶中,從左至右環繞隊伍行進,所到之處,士兵盡皆三呼“必勝!必勝!必勝!”。
頓時群情激憤、鬥誌昂揚。
轉過一周之後,三隻木桶被送回原處,複放在點將台下。
台上祭官躬請子漠道:“大將軍,‘殉陣’儀式完畢,請將軍行‘釁器’之禮!”
子寒複拿起壇上寶劍,雙手捧劍一臉凝重交與子冥。
子冥接過寶劍抽出劍鞘,將閃著寒光的寶劍高舉過頭,直指蒼穹。
凝立片刻,突然一個翻身自上而下如雄鷹展翅,長臂輕舒挽個劍花,疾刺入桶濺起一片血花,身子順勢一個輕轉改為自下而上足尖一點桶沿,飛身複上點將台!
動作流暢,姿態翩然,待子漠上台立定後,台下百姓似乎才蘇醒過來,立時爆發出陣陣掌聲,且夾著聲聲感歎!
子漠傲然一笑,舉起寶劍複又向台下眾將士示意。
令人驚奇的是,寶劍通身染血,但是陽光一照,那鮮血順著劍刃凝成一串血珠,最後竟似滲入劍身,再也看不到一滴血痕,隻是那寶劍顏色似乎變成紅色,竟成一柄赤色寶劍。
心中恍然道:怪不得子漠被稱為夢幻至尊四神劍中“赤劍”,當初還奇怪他的寶劍為何看不出是赤色,原來竟是一柄血劍,恐怕是飲血愈多,顏色愈豔吧。
這時三位祭官走到台前,齊聲喊道:“‘祈佑’儀式畢!”
子冥高聲喝令道:“擂鼓壯行!”
“咚,咚,咚,咚……!”隻聽三通鼓響後,子漠高舉寶劍喝令三軍:“隊尾變首,大軍開拔!”
卷一 無限江山憑誰看 027 宣戰
一時間隻聽得鼓聲陣陣,號角聲聲,放眼望旌旗招展,兵器參差。
一麵帥旗迎風呼啦啦飄搖,上繡一個大大的“漠”字。旗官坐於台下馬上,懷中抱旗巍然不動,隻待跟隨於征西大將軍之後。
子嶺此時從側台疾步走出,抱拳施禮道:“將軍,該出發了!”
說完抬眼看看子漠,又略一轉頭看我一眼,後退兩步恭敬地等在一邊。
子漠收狂斂傲,目深似水,性感紅唇微張又閉,終於還是啟唇低語:
“蝶兒,我會盡快回來!”
轉視子冥冷然道:“否則,不是要讓人以為我怯場認輸了?”
子冥仍一臉陰沉,語氣卻已放鬆不少:“若你有本事趕回來,我自然奉陪到底,暖房丫頭也好,侍妾也罷,到時候我們各憑本事!”
這是什麼狀況?剛沒了性命之憂,便想著暖房丫頭、侍妾什麼的了?我一時還沒意識到這暖房跟侍妾與我何關,鄙視了又鄙視,男人還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是也有些佩服,剛剛經曆了生死大劫,此刻便能談笑風生,若非狂傲豁達如子冥子漠子寒之流,別人恐怕很難做到吧!
我心頭稍鬆,不由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