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來者約三十多人,個個身強體健目露精光,卻又穿著各異放蕩不羈。
不由心中生疑,這逍遙莊主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網羅了這麼多江湖高手?
隻見當前一人紫眸紫發,下巴尖削,一張飛燕麵具遮住整個麵頰,一襲青衣,一匹白馬,好一個風流俊逸的逍遙莊主!
不由心中哀歎,為什麼今日所見帥哥均戴麵具,難道今天是狂歡節!
那人伸手一擺,身後眾人齊齊勒馬停鞭,立於身後。
逍遙莊主卻雙腿一夾,策馬疾馳而來,到了近前停馬斂眸道:“閣下何人,恕韓某眼拙!”
“你是說不認識本太子?沒關係,雖然你不願認我,本太子對你倒是熟悉得很!”風清子冥鳳眼危險地眯成條,話中含話。
我突然覺得那逍遙莊主坐下白馬十分眼熟,莫不是小鹿兒?又暗自否定,不可能呀,小鹿兒原屬神獸,既已認主,普通人又怎麼能夠近身,更別提駕馭了!
正自搖頭,那逍遙莊主胯下白馬卻突然仰天長鳴,鳴聲“呦呦”,正是小鹿兒的鳴叫聲。
我脫口而出道:“小鹿兒,是你麼?”
然而小鹿兒卻隻眼淚汪汪,竟不能與我交流。莫非,它被來人施了法術不成?
“哈哈哈!”逍遙莊主凝視我片刻,仰天一陣狂笑,突然道,“怪不得你說熟悉我韓逍遙,原來竟誘拐了本莊主的侍讀韓蜂!”
一番話說得我目瞪口呆,左右看看,侍讀,韓峰?是在說我麼?我何時認識他了,還是他口中的韓峰是與臉上所戴麵具肖似之人?再看子冥卻一派雲淡風清,似早在意料之中。
“韓逍遙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什麼侍讀!”我忍不住辯解道。
話雖出口,卻不見兩人有任何反映,照舊眸似利箭,眉目交鋒。我心中不爽,他們爭得到底是不是我啊?竟當我是透明人!
“那麼,逍遙莊主是想要人,還是要報仇血恥呢?”風清子冥竟似不屑否認,赤目中突然閃過一些陰狠,瞬間回複了一慣霸道狠厲的風國太子模樣。
韓逍遙綻開一抹妖豔笑容,眸光瀲灩,卻暗藏陰鬱,唇角上挑卻似笑非笑,凝脂般的肌膚猶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若我兩者都要呢?”聲音低柔媚惑,卻讓人不寒而顫。
我心中一凜,凝眸細瞧,紫色的眼眸和頭發,低沉渾厚的聲音,與我熟識的那個人都相差甚遠;可是那眸中風情,唇邊笑痕,那語調和語氣卻又都像極了他!
“哦?”子冥將我拉至身後,沉聲道,“那要看逍遙莊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
我在後麵拉拉子冥的衣角低聲道:“不行,你剛恢複功力,還是讓我來吧!”
“我堂堂風國太子,怎麼能總是躲在女人身後!”風清子冥狂態畢露,似想到忘情穀那一幕而受了莫大刺激般。
我尚未回答隻聽逍遙莊主道:“廢話少說,劍下見高低吧!”
陰風忽起,劍氣如虹。
韓逍遙飛身下馬,從袖間抽出一柄奇怪的兵器,似眉月彎刀,卻又前彎後直,長度僅及寶劍的三分之二,刃身接近六棱形狀,在及柄三分之一處竟嵌著顆橢圓形狀的鑽石,足有拇指大小,在陽光下閃爍著奇光異彩!
“Koh-I-Noor!(科依諾爾)”
我大驚失色,驚呼出聲,腦海裏閃出英國瑪麗王後王冠十字架上那顆耀眼的“光明之山”!
記得當年(很久很久在地球上大學時)上珠寶鑒定課時就對它情有獨鍾,尤其銘記印度教經文中那段帶有神秘色彩的咒語:
“誰擁有了它,誰就擁有整個世界;誰擁有了它,誰就得承受它所帶來的災難。惟有神或一位女人擁有它,才不至於遭受任何懲罰。”
它是古老又帶有黑色陰影的詭異之鑽,記得當年還猜測從公元2002年(地球紀元)就消失在公眾視線中的“光明之山”,是否還安靜地躺在倫敦塔裏!
韓逍遙似被我的驚呼震得一愣,也就在這一愣神的時候,子冥已抓住機會,一上手就施殺招。
他本已稍有血色的臉在施用玄冥掌時又變成了青白顏色,赤眸暗沉,薄唇緊抿,掌風中隱帶著凜凜煞氣,讓我恍然又見到陰陽殿裏那個嗜殺陰魅的冥王。
眼見玄冥掌已迫近胸`前要害,韓逍遙一個旋身避開,卻又在半空中折身刺出,那顆鑽石在陽光下閃爍異光,正晃到子冥的眼睛,就在他鳳眸微眯不自覺以手遮光時,那怪利兵器眼見已至咽喉。
我暗叫“不好”,正準備拋出蝶劍,誰知子冥反應迅疾,身子如流星般急墜後仰,於惡勢中求得一線生機,旋即一個挺身後撤丈餘方才站立。
韓逍遙乘勢追擊,不待他站穩又如空中飛鳶般直逼近前兵器映著閃閃寒光直刺要害。
風清子冥見勢不好騰空一躍升高數丈身子疾折而下,在空中使出玄冥掌,刹那間陰風陣陣,風沙走石,天地為之色變。
韓逍遙非但無一絲懼色,反而麵有喜色般收刀送掌掌心中竟似有一滴血紅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