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善良,多大的恩情值得我以身相報?
或許早在當初,自己就已悄悄地付出感情而不自知吧,還以為自己當真隻緣報恩便以身相許呢。
他的掌心略帶薄繭,熟悉的感覺潮水般湧來,竟不自覺地咽下口水,唇被他無意中摩挲,一股電流瞬間直擊肚腹。
我伸手輕輕按上他手掌,將它移至我的胸口悄聲道:“你聽見了嗎?它在說什麼?”
他身軀微微一震,似不相信我竟有如此舉動,手覆在我高聳玉峰上不敢稍動,身子也似定住了一般,隻是呼吸卻越來越重,赤眸中閃出幽深的光澤。
我在做什麼?我是在勾引流離麼?為什麼我千方百計地逃避風清子冥,對風清子寒也避之唯恐不及,卻完完全全地沉迷在流離赤水無邊的溫柔裏!
這樣玉一般的人,這樣純淨明澈的如月光般的男子,沒有女子可以不動心吧,沒有人可以不卸下心防吧。
終於,他一把將我拉進懷中,張開雙臂堅定而有力地擁住我玲瓏嬌軀。
“小小,我真的——想你了!”他把頭深深俯在我的脖頸中,聲音柔和而又溫暖。
“我也想你呢,流離。”我呢喃著。
心情卻喜悅而又矛盾,流離赤水是我的第一個男人,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最短也最長,那一個月是我來到風國後最安靜愉悅的一段歲月,沒有堤防沒有算計沒有隱忍,我們朝夕相處,吃住在一起,甚至比跟子寒子漠加在一起的時間都長,他似師父似兄長也似情人。
他若水一般的溫柔寵愛著我,又如山一般的為我遮風擋雨,或者我在他心中,也是若徒兒若妹妹也若愛侶吧。
“想什麼呢?”他柔聲問道,氣息拂過我的耳畔。
“想你——”我完全陷入一口如泥沼般的溫柔阱中,幾乎不能再清晰的思考。
“想要我麼?”他聲音如蠱似惑,卻是真誠的邀請,“我想要你了小小,很沒出息吧,連玄術也無法再修習,眼裏心裏全都是你!”
這樣的告白,這樣的邀請,這樣的絕世男子,世上有女子能夠拒絕麼。
“嗯?”我茫目地搖搖頭,看著他黯淡的眼睛,又慌亂地點點頭,“嗯!”
他伸手撫過我的麵頰,將手固定在我腦後,輕輕俯下`身子,呢喃著,“小小原來這麼美呢,比我離開時又美了幾分!”
柔軟的唇履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小小!”又是一聲輕歎,在眼睫留下一吻。
“小小,小小!”唇已壓上我的唇瓣,芳草的清香混著他獨特的體香勾引我身體深處的記憶,不自覺地輕啟朱唇如邀似請。
他的舌溫柔的滑進來,若得了一個珍寶般小心翼翼地試探,有些青澀有些害羞般地淺嚐輕品,我竟有些心疼,不知道這內蘊如火外現似水的男子,這些日子受了怎樣的煎熬。
我主動地逗弄他,糾纏他,與他共舞,讓這個綿長的吻漸漸加深,漸漸熱烈,如至水燃成火,漫山遍野地燃燒成絢爛,燃燒成生命中至美至純的永恒。
終於,萬物歸於沉寂。
“小小長大了!”他低喟一聲,似欣喜也似失落。
我敏[gǎn]地冷笑道:“流離嫌棄我了吧!”
他驚愕了一下,旋即苦笑道:“怎麼會?我隻怕小小嫌棄我呢!”
“我招惹了許多情債,配不上流離的純情和溫柔……”我話未說完,他的唇又履上來,再不似先前的猶豫輕柔,卻若狂風般席卷而來。
“對不起,”他伸出長指輕撫我朱唇,柔聲道,“竟腫了呢!”
“你是在懲罰我麼?”我顫聲道。
“是,我懲罰小小,”流離決然道,“我不喜歡小小輕賤自己,不喜歡小小輕賤了我們的感情!還記得那首圈圈詩麼?小小就隻送給我吧,你已經將我圈住了,你說,我還有資格嫌棄你麼?”
我望著說到最後語氣竟似深閨怨婦般可愛的流離,由衷地笑了,果然還是跟他在一起最舒服自在!
我抬腳欲走,卻被他輕輕牽玉纖手,柔聲道:“小小,我還想要……”
“還想要什麼?”我衝口而出,卻登時臊得粉麵通紅,幸好幸好,在月光下。
“小小也會害羞麼?”他輕笑,我疑惑地望向他,怎麼覺得他明流的眼神裏也有一絲狡詐呢。
他收起笑容,輕輕抬起我小巧小巴,用指肚在上麵摩挲,深情呢喃道:“好懷念那一夜呢!”
看向我的眸中聚積著越來越濃的情[yù]。
未及我說話,他忽然攔腰將我抱起,快若閃電一般在空中飄移,是使用了禦風之術呢,我聽到風聲掠過耳畔,輕輕閉上眼睛,罷了,是我先招惹的,是我先喜歡的,也是我先欠了的,就由我來償還吧。
再睜開眼,已經在一間樸素幹淨的內室裏。
屋內空間狹小,擺設也極盡簡單,一張木床占了一半的麵積,床頭上橫掛著一支碧玉簫。
我摩挲著那支簫,往事曆曆如在眼前,跟流離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那麼美好而浪漫,這樣的男子,又怎麼可能不讓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