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六七歲的年紀,相貌清豔,身形玉立,冷冷淡淡的,對這王府表少爺占有欲可是強的很。
每次見著哪個女兒家近了表少爺的身,二話不說,直接揮劍開打。
表少爺也由著他,每次等他鬧夠了,再淡淡地把他叫回身邊,寵溺地拍拍他的頭,用他淡雅清朗的聲音淺笑著喚他,“兮兒,兮兒。”。少年那時才會卸下`身上的冷酷,乖乖地窩在表少爺身邊,像一隻乖巧的小貓。
眾人對這個現象嘖嘖稱奇,表少爺也由著大家猜測他有斷袖之癖,依舊寵溺著那名少年。
幾年間,祁亦寒風名大震,昔日討巧靈動的少年經過四年的洗禮,身形抽長,越發地妖魅。不錯,是妖魅。常年手上一柄玉折扇不離手,素衣纏身,卻在那眼波流轉間,愣是生出幾分妖冶來。不說話時濁世獨立,開口時,妖魅橫生。
天下三國鐵口直斷,這三國內,除了五年多前死去的景繡國昀王爺,怕是再也尋不出比祁亦寒更別致的人兒了。
“景繡柒子,豔絕天下”的年代過去,迎來的是,祁家表少爺獨占鼇頭的時代。
這五年間,雪更開始聽從師傅的吩咐,漸漸開始接觸京兮宮的一幹事物。磕磕碰碰,慢慢地琢磨出了一些處世之道,處理起事情來越發上手。五年過去,師傅不再管事,京兮宮的一幹運作也全數落到了她的手裏。
新官上任,總有些小嘍囉叫囂著反抗。雪更雖然不放在眼裏,卻也廢了不少心思壓製。幾個月的鎮壓,近日來好不容易終於將京兮宮上下翻了個底朝天,立下不少鐵血製度。
宮眾起初看不起半路出家的宮主徒弟,多年過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尤其是冷血狠絕的鐵血手段,讓多數人閉了嘴。
並不是說這個人冷血,平日裏倒是溫文的。但是隻要觸了他的底線,他絕對會翻臉不認人,絕不姑息。
京兮宮左護法文正主管宮內律法,是老宮主的得力助手,自然聽從雪更的命令。右護法武域主管人事,卻是個倚老賣老的老不死。
人說老而不死是為賊,竟趁著老宮主不注意,想偷襲奪權。雪更鐵血手段,著鳳兮殺了武域一家十幾口,杯酒釋兵權,斷了武域後路,把他逼上了死路。就這樣,右護法的名號落在了鳳兮頭上。
師傅清虛隻是在旁邊看著,看她處理完了,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說了句“寒兒長大了。”
是,她長大了,心也變得冷血。祁國皇帝越來越放肆,頗有滅了定親王府的架勢,近日來,私底下動作頻頻,想要爭奪爹手中的兵權。要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隻能自己變強。
宮中大勢抵定,但是處理完堆積好幾天的事物,雪更難免覺得疲累。
揉了揉太陽穴,隨手撈過案頭的一杯茶就想灌下去。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把雪更手中的茶杯劈手奪了過去。
雪更順著茶杯看過去,不禁失笑。“又被你發現了。”
鳳兮一身白衫立在案邊,眼中亮光撲閃,亮如星辰。“喝冷的不好。”
說著倒了冷茶,沏了一杯暖的,還不忘加幾顆冰糖。沒辦法,她討厭苦的,卻又愛喝茶,真是個怪癖。
雪更趁他沏茶的空當,打量起鳳兮來。
說起來,鳳兮跟在自己身邊也有五年了。她看著他從一個瘦弱的小孩長成如今頎長的少年,愣是比她高了半個頭。雖身形一如當年削瘦,身體卻是好了幾倍不止。如今的少年麵如朗月,眸如星輝,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束起,額際垂落下幾縷,可真真是個絕世美少年。隻可惜當年自己的小受培養計劃硬生生被師傅的介入而中止,不知道她半夜裏嚎了多少次,悔不當初啊。
好容易拐了個小正太,沒成想倒讓他自己長了絕世少年,自己的耽美思想一點啊沒有灌輸給他。失策,失策。
鳳兮看著雪更想得出神的樣子,拿茶杯碰了碰她的臉。“想什麼?”
“在想,我們家兮兒怎麼這麼快就長成大人了呢?我還沒過夠姐姐的癮呢!”當年的小正太隨她欺負,興起了就捏捏他的臉。現在孩子大了,隻怕是不能咯。
仿佛知道她想什麼,鳳兮放下茶杯,捧起雪更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我永遠是雪的。”
不是弟弟,也不是其他,隻是她的。
一雙星眸微眯,享受著她的親昵。除了第一年叫她姐姐外,第二年起,鳳兮就倔強地隻肯喚她“雪”,別扭而執著。雪更拗不過,隻能隨他。叫久了,也習慣了。
雪更不客氣地捏了捏他滑嫩的臉,心裏嘀咕。為毛啊,為毛,這人皮膚這麼好,一點瑕疵都沒有。
鳳兮吃痛,卻沒躲開,笑得越發燦爛。
雪更沒了興致,放開鳳兮的臉,捧過茶杯小口啜飲著。“對了,最近宮裏有什麼異動麼?”
“宮裏有我呢,你不用操心。”
雪更“唔”了一聲,沒說話,隻是摸摸他的頭。半晌,才笑著道:“不要讓自己累著。”
鳳兮笑眯眯應下。
“慕名樓有什麼消息傳過來麼?”慕名樓,便是當年的百花閣。當她慢慢掌握了京兮宮的大權,便想著該有個便利的情報組織。鳳兮因為當年的事情氣不過,一窩挑了人家百花閣。橫豎放著沒用,索性便拿來當了情報中心,交與鳳兮管著。鳳兮打理地不賴,五年間,慕名樓的觸角甚至深入其他二國,為她提供不少便利。甚至是平日裏上青樓也方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