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白衣上黃白相間,看起來很是落魄。
雪更緊緊盯著他,仿佛想要看穿他。
剛剛明明可以躲開,為什麼不躲,而且還要緊緊拽著她?同歸於盡?她和他可沒什麼仇。
尹清音察覺了雪更的視線,卻好似什麼事也沒有一般,坦然麵對她的目光,眼中甚至還有些擔憂和愧疚。
這是做賊心虛的反應麼?雪更心中疑惑。要是想害她,何必露出這麼大一個破綻,好像就怕她不知道一樣。可是看他的反應,好像完全是下意識的,並沒有什麼可疑。
思索間,忽聞鳳兮一聲大叫:“小心。”
雪更還沒反應過來,尹清音在那一瞬間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一個旋身,向他的方向倒去。
鳳兮悲鳴:“雪!”
雪更反應過來時,羽箭已然穿透她的肩頭,噗地一聲,沒入血肉。鮮血立時湧出,在白色的衣裳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鳳兮粗魯地推開尹清音,把雪更攬進懷裏。“雪!你怎麼樣。”
雪更咳了幾聲,嘴角沁出血絲,眼睛死死地盯著尹清音。嘴巴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
“雪,你想說什麼?”
雪更硬撐起身子,手伸向尹清音,無聲地詢問他,尹清音順勢握住她的手,眸中情真意切。“亦寒,你怎麼樣?”
雪更身子一軟,倒在了鳳兮懷裏。
鳳兮恨恨地瞪了眼尹清音,運起輕功,抱起雪更快速地往城門方向飛去。
第十六章:聽君一曲鳳求凰
雪更很快被送回王府,禦醫細心地包紮過,一再對王爺夫婦保證沒有什麼大礙後,方才能離開。
王妃心疼地看著雪更蒼白的小臉,一顆心都要擰碎了。
她的女兒啊,為何總是如此多災多難。
“稹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亦是心疼不已。好好的一個人,吃完午飯還好好地,沒幾個時辰,竟然就橫著回來了。
鳳兮搖了搖頭。
雪更當時死死地盯著尹清音,但是他並不知道實際情形,所以無法下任何定論。
“蘊王爺呢?”雪兒和稹兒回來了,蘊王爺為何沒有跟著回來。
鳳兮的眼神倏地變得犀利,卻沒有說什麼。王爺看他的神色,深覺其中必有什麼不對。可是鳳兮不肯說,他也就隻能等雪更醒來再問明情況。
雪更足足睡了五天,王府眾人心都要被她睡急了,她才幽幽轉醒。
醒過來第一件事,雪更就是詢問尹清音的去處。在她昏迷的這幾天裏,尹清音都沒有出現。
王爺詢問當時的情況,雪更細細與他們說了。
“蘊王爺為何要害雪兒啊?”王妃氣憤不已,立馬想找尹清音算賬,被定王爺攔下。
“你這樣冒冒失失地去,出了岔子怎麼辦?而且還不確定蘊王是有意為之,若是弄巧成拙可如何是好?”
雪更同意老爹的話。
尹清音當時的反應沒有一絲破綻,隻是她參不透他當時的行為動作。說是刻意,卻又那麼理所當然。可以理解一個人遇到危險時不知所措僵在原地,甚至是遇到危險時拉另一個人當擋箭牌。可是傳言蘊王武功高強,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正當幾人猜測萬千的時候,尹清音登門拜訪了。他看起來形容憔悴,往日璀璨不已的星眸竟也暗淡不少。
他一進王府,便對定王爺行了個大禮,雙膝跪地,懇請定親王原諒。
王爺領著他去見雪更,雪更掙紮著坐起來,靠在床上,打量著他。
“我今日是特地來給亦寒你請罪的。幾日前的事,我實在對不住你。”經過這件事,尹清音也放下以往王爺的架子,直接以你我相稱。
雪更也不迂回,直切主題。“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弟一直對我諸多揣測,如今,他竟……哎,不提也罷。隻是連累了亦寒你,我實在過意不去。”
真的隻是兄弟鬩牆這麼簡單麼?
雪更疑惑,卻沒有再問,隻把疑問埋在心裏。
接下去的日子裏,尹清音每天都來雪更的雪漪閣坐坐,每次來隻是坐著,什麼也不做,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半個月過去,雪更也漸漸好起來,傷口結了痂。尹清音從最初稍顯煩躁到後來的淡定如水,又恢複到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尹清音。
雪更隱隱覺得,尹清音在這短短半個月裏,似乎經曆了某種蛻變,好像想通了什麼,每日到雪更這裏逗留的時間也更長,看著雪更的眸光愈加溫和,含情脈脈。
每當雪更一對上他的目光,就是一陣惡寒。
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太明顯了,她想忽略都不行。
這日,雪更在雨兒的炯炯目光下喝了藥,尹清音便來報道了。
“亦寒,今日可覺著好些了?”
“差不多了,怎麼?”他看起來很興奮。
尹清音靦腆一笑,頗有些嬌羞的意味。雪更撫了撫手臂,壓下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前日我得了個好寶貝,今日想請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