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竟似震在耳畔,可見內力深厚。鳳兮與尹清音俱是一凜,擺出一副應戰的姿態。

相對於他們的緊張,對方倒是不急不緩,穩如泰山。“敢問閣下可是祁雪更?”

雪更收斂了心神,防備地看著對麵。知道她是祁雪更的人少之又少,他怎麼會知道?!

對麵的簾子挽了起來,露出一張不算俊逸的臉。說是難看倒也說不上,那人右邊的臉上橫著一條猙獰的刀疤,生生破壞了原來清秀的麵龐,平添一股淩厲的架勢。嘴角微微翹起,折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雖是對著雪更講話,視線卻是鎖著尹清音,眼底閃爍著莫名的敵意。

清音渾身震了一下,下意識地旋身擋在雪更前麵,冷冷地開口:“你想幹什麼?!”

少了平日裏的淡然,竟有些惶恐的感覺。

雪更疑惑地看他,聽他的口氣,似是熟識的。

那男子沒有回答他,對著雪更笑得有些滲人。“久仰。”

雪更意思意思地抱了個拳。

“鄙人見閣下眉宇之間依稀有些濃雲,想是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吧?”那男子也不惱,依舊不鹹不淡地開口。手裏把玩著一塊玉佩,因有些遠,看不清玉佩的形狀。

雪更心下一驚,攥緊了袖中的紙,沒有作答。

“你不在景繡好好呆著,跑到秦國做什麼?你真以為朕拿你無可奈何嗎?到時候便是他出麵,朕也斷不會饒了你!”初初有些惶恐,定下心神來,尹清音狠狠地對他道。平日風輕雲淡的臉上此刻全是冰冷的絕然,桃花眼裏冰霜一片。

那人卻也不惱,反倒大聲地笑了起來,嘲笑尹清音的懦弱。“哦?你便如何?尹清音,十二年了。十二年前你輸得可憐;五年前,你還是輸,徹徹底底地輸了。時至今日,你以為你還能如何?哈哈哈——他,終究不是你的。”

尹清音咬牙:“你!”

他想表現得淡然,可是對方囂張的態度讓他萬分不悅。雖說對於那人,他早已放下,可是見此人如此囂張的態勢,心底的怒火便似澆了油,迅速燎了起來。

兩人之間的對立早在十二年前便注定了,此刻的會麵,隻是勾起往日的敵對,竟都如紅了眼的獅子,不死不休。

雪更從兩人的對話裏察覺出一些端倪,卻不大確定。尹清音擺出了帝王的架勢,那男子分明是知曉的,卻一點也不在意,反倒明晃晃地挑釁他。十二年前……五年前……難不成?!

那刀疤男子看到雪更疑惑的神色,施施然站了起來,飛身一躍,拽住廳中垂掛的綢帶一使力,飛身而來,翩翩落在幾人麵前。尹清音站在原地不動,死死地盯著他。

正當尹清音要出手,那男子伸手一格,旋身繞過他,晃到雪更麵前,輕佻地用手捏起雪更的下顎。

雪更難耐地擰起眉,揮手就想一巴掌甩過去,卻不料對方似乎早知道她的意圖,輕鬆地用手握住雪更纖細的手腕。

“嘖嘖嘖,果然是人間絕色,連生氣起來都分外好看,難怪某人會移情別戀了啊~”說著,挑釁的目光瞥了眼尹清音,笑得甚是諷刺。

尹清音寒了臉,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男人,惹惱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鳳兮想上前,卻被清音攔下。看他難看的臉色,雖不知為何,倒也沒再做什麼,警惕地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雪更氣極,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調♪戲,卻敵不過對方的力氣,粉嫩的雙頰鼓了起來,美目惡狠狠地等著刀疤男子,讓那張柔和的臉看起來淩厲了幾分。

刀疤男子似一點也不懼,嘖嘖了幾聲,就放開了她。

“難怪“他”老把你放心上,時時刻刻念著,連我看得也有些動心那。有時候,還真想毀了這張臉。”刀疤男子貼近雪更,危險地呢喃著。“沒了這張臉,“他”大抵就不會再念著你了吧。還真是讓人看著不爽啊~”

危險地用手指滑過雪更的麵頰,順著臉部的曲線往下,倏地狠狠握住雪更纖細的頸項,霍地用力。

他?她?是誰?

雪更麵上漲紅,死死地瞪著他,不肯示弱。

鳳兮握緊了拳就想衝上來,卻被刀疤男子一個警告的眼神定在原地。“摯愛的人被人威脅著的感覺如何?”

尹清音狠狠地瞪他,手用力地握緊,細看之下,會發覺有些顫唞,青筋突起,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

“嚐到這痛苦了?嗬嗬——原來你尹清音也有怕的時候啊~”

倏地,那男子似玩夠了,驀地鬆了手,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細細地擦了手,邪邪地對著尹清音笑。

“難為你也有這麼一天啊~”閑閑的語調聽起來像是玩一場遊戲,卻偏是拿人命開玩笑。雪更心中惱怒,腦子一熱,撲上去對著刀疤男子的手就是一大口,死命地咬住。

刀疤男子眉頭蹙起,手上疼得要命,想甩開,雪更偏是不鬆口。刀疤男子臉上黑的可以低出墨,不知為何卻沒有任何舉動,隻是皺起眉頭,隨她咬,仿佛剛剛威脅她性命的人不是他。

雪更死命地咬著,直到口中泛起鐵鏽般的腥甜,而對方卻不為所動,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任她咬,心下有些奇怪,稍稍鬆了口,抬頭看他,卻見他無所謂地對自己笑,沒了方才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