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也想到自己的路癡天性。
“那怎麼辦……?”
“我們還是繼續往景繡去吧。花魁大會迫在眉睫,沒多少時間了。鳳兮知道我們會往那裏去,一定會趕上來的。”
雪更想想也對,隻能和清音、雨兒先上路。
一路上雪更總感覺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但是回頭去看,卻又沒什麼發現,搞得自己神經兮兮的。快馬加鞭趕了十來天,三個人終於堪堪在景江花魁大會當天趕到了景繡帝都。
大抵是為了晚上的盛會,帝都非常熱鬧,街上人來人往。
雨兒好奇地左顧右盼,時不時地扯著雪更說些什麼,說說笑笑倒是很開心。雪更心裏記掛著鳳兮,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清音跟在兩人身後護著,倒顯得非常和諧。隻是這副景象看在別人眼裏,全變了樣。
一個嬌俏的丫頭黏在神清骨秀的翩翩佳公子旁邊,身後跟著麵容同樣出色的侍衛,看起來要多招搖有多招搖。
早有不少人看得眼紅,有覬覦嬌俏的丫頭的,但更多的則是看上雪更和清音的絕色。
雪更沒心思理會,雨兒完全沒知沒覺,清音則是完全不放在眼裏所以倒也相安無事。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下吧,晚上有的忙了。”把地方選在這麼亂的時間和地點,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雪更想想有道理,便點頭同意。
三人在客棧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便同行去了景江畔。
租了一條船,在江上泛起了舟。江麵上三三兩兩的畫舫,俱是非常熱鬧。那些裝扮得異常華美的畫舫,估摸是競選花魁的青樓畫舫,從中不時能聽到管弦嘔啞之聲,叮叮當當,倒也動聽。
很難得的舒服的感覺,站在船頭吹著江風,任風拂過長發,頰畔發絲隨風揚起,晃開一圈圈動人的圓暈,有一種飄飄欲仙的出世之感。雪更的身材本就纖細,遠遠看去,在夜色朦朧之中,更添幾分柔弱的感覺,楚楚動人。
風揚起輕如薄紗的長衫,黑夜隱去她男子的裝扮,看那輪廓,依稀是個絕美的女子,傾城佳人,顧盼難得。
旁人輕聲地討論著這是誰,哪家青樓的女子,竟有著這麼出塵的姿態,在帝都混跡許久竟都沒有聽聞過。
雨兒聽到大家的討論,臉色難看。
她們家公主什麼時候成青樓的姑娘了,那些個瞎了眼的!
雪更似乎知道雨兒所想,回過頭朝她笑,笑那些人的無知,笑雨兒的在意。
“公……公子,你還笑!”直覺地想喚公主,機靈地換了稱呼。
“好了。你啊,也別和這些人計較,被說上幾句不會少塊肉的。”
雨兒隻能嘟著嘴表示自己的不滿,不大情願地嗯了一聲。
清音從艙中出來,看到雪更單薄的樣子,輕歎著替她披上雪裘。“這麼冷,怎麼不多穿一點?”
雪更感激地朝他笑笑,斂了斂身上的雪裘。“想吹吹風,就沒多穿。”
“凍著了怎麼辦?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他都快成老媽子了。
清音的樣子很哀怨,惹得雪更一陣輕笑。好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問他:“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消息?”
“暫時還沒有。不過,他們估計是想等著等會兒最熱鬧的時候動手吧。”
雪更點了點頭。跟她估計得差不多。
“我們先進艙坐會兒吧,等到最熱鬧的時候,還有一段時間呢……”清音意味深長地朝那些華麗的畫舫看去,眸中閃爍的思緒有些複雜。
這個場景,還真是不一般的熟悉……
江上的花魁大賽進行得如火如荼,到處可以聽見喝彩聲。雪更卻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出神地趴在艙中的桌子上發呆。
清音知道她還在想鳳兮,心裏有些不舒服。拉了拉她,“我們出去看看吧,不要這麼沒精打采地趴著。”
雪更唔了一聲,但還是沒動作。
清音無奈,隻能半托半抱地把她拉了起來。如果他知道出去會發生什麼的話,他一定會任由雪更無精打采地趴著,就算是想鳳兮也好。
雪更隨著清音走出船艙,雨兒一個人留在艙裏。看著周圍被各式燈籠照的亮敞的江麵,映著波光,蕩開一江的春意。
徐徐的微風讓雪更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還是沒有消息麼?”
“嗯。他……”清音話還沒說完,他們的船倏地晃了一下,似被什麼東西給撞了。雪更身體一個不穩撞到清音懷裏,兩個人摔做一團。
雨兒在船艙裏叫著:“公主,怎麼了?”但下一刻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砰砰砰地一陣亂想,便沒了聲響。
兩個人顯然已經沒有時間管雨兒了,剛撐著站起來,迎麵便駛來一艘大船,不奢華,卻隱隱透著陰森的氣息。
雪更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穿著紅衣的男子,前不久才見過,今日再見,竟似有些不認識了,陰冷地可怕。
那怎麼會是清執呢,清執不會有這麼可怕的表情。
雪更自嘲地笑笑,看著那紅衣男子的神情倏地轉換成冷然,尖銳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