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夜與晨曦交彙,天地間一片清冷的微藍。
瀟湘苑內,悄無聲息地閃進一道玲瓏的身影,忙活了大半個晚上,是時候該睡個好覺了。鳳冰洛抻了抻疲憊的胳膊,晃進內殿。
屋中的器物大致如常,隻是桌子歪了方向,幾隻椅子也被挪動的橫七豎八,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有人在這裏起了爭執所致。
八公主也好,林家刁蠻小姐也罷,不過是兩個被慣壞了的小孩子,她犯不上跟她們起糾紛。不如就任她們狗咬狗去算了。
走到床邊,花魔貂正臥在枕旁打呼嚕,整個身子都蜷成一團,像一隻打呼嚕的貓。冰洛將那懶貂挪了挪,自己隨之在床上躺下,閉目而眠。
本想睡個好覺,誰知,剛一閉上眼睛,眼前瞬間出現了一張陌生男人的臉。絕美的容顏如雕如琢,在清冷月光的映襯下,妖嬈的鳳眸發出勾魂攝魄的寒光,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她如今一定被射成了箭靶子,死了千八百次了。
鳳冰洛猛地睜開了眼睛,額頭不禁浸出了一層心虛的薄汗。心裏仿佛有一個小惡魔,正鄙視地指著她,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把人家上下其手,吃幹抹淨,拋棄小樹林,頭也不回地跑了?
等等,她昨晚幹了什麼?
我靠,不會吧?
想當年喝斷片兒也沒幹過這麼荒唐的事情好不好?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拎起床頭睡得正酣的懶貂,甩手丟進了空間結界裏鎖上,以防止那隻看起來並不怎麼正經的動物偷看。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仔細檢查了身體一番。
半晌,她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穩穩當當地落下。於此同時,昨晚的一幕幕,也清晰地在腦海裏重溫了一遍。
“看來,那男人才是真正倒黴的主兒!”冰洛心虛地繼續躺回床上。
這具身體的原主,自小就被別有用心之人在飲食中下毒,身體多少也產生了一些抗體。是以,那晚的x藥,並沒有讓她到非那啥不可的地步。
印象中,她隻是抓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跟南極附體似的渾身冰冷,讓灼熱難耐的她,不由自主地想貼上去……
後來,她的意識漸漸恢複清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冰洛閉著眼睛任思緒翻飛,就在這時,殿門外就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她素來耳力極好,聽見腳步聲的刹那就睜開了警覺的雙眸,心道:林家的人這麼快就追來了?
細一想想又不太可能,雖然她的實力在如今這片大陸尚屬泛泛之輩,可若論起刁鑽的特種作業技能,怕是沒幾個人能成為她的對手。況且,昨晚回來之前,她可是躲在樹上觀察了好久,確認沒有異動之後,方才動身的。
“吱呀”!
屋門就被急切推開,一個穿著紫衣斜襟梳著丫髻發式的陌生少女跑了進來。
“你是誰?”冰洛警惕地看向來人。
不過貌似這少女並沒有敵意,她跑進來之後,直接跪到冰洛麵前,並且從袖子中摸出了一塊令牌,上書篆體的“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