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上碩大的南珠,阻了夜玄淩腳下的路。他擰眉望向那一臉冰冷的女子,但見她抽出一旁侍衛腰間的利劍,揮手指向夜玄淩懷中的女子,朱唇啟,音若磬,“你給我好好待他,他若少了一根寒毛,我必將你萬仞淩遲,扔進蠆盆,受天誅地滅之刑!”
——轟隆隆!
就在紅衣女子長劍毒誓,音漸落時,天際忽來滾滾驚雷,嚇得在場之人,無不驚駭了神色。都言這鳳家的廢柴女,定是氣的魂元出鞘,觸怒了天神……
“你可說完了,”他冷冷看著她,那眼神是從沒有過的陌生,仿佛早晨發生的一切都是夢中的故事,“鳳冰洛,你讓開,本殿尚且饒你。若你執迷不悟,休怪本殿劍下無情!”
她垂著眸,語調是從未有過的酸楚苦澀,她說,“小夜,你不能這樣,我還有玄魄之魂,你一直要找的玄魂啊!”
“你說過的,形軀和魄元,對你同樣重要……”
然,她話未說完,人已經被一道結實的靈力震飛數米,巨大的貫力震得她隻覺心肺都碎成一團。那難抑的腥甜噴腔而出,在迷離之際,她似乎看見那人,神色亦是震驚,“你受了傷?”
在地上掙紮良久,天旋地轉間,她終是笑了。她受傷與否?那人還怎會在意?在這淒楚的一笑裏,天際忽地浮現一抹珠白掠影。
有鶴鳴響徹在耳際,引起太多人的驚呼,然那珠白身影卻隻顧奔她而來。她終於被人從冰涼的地麵抱起,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緊那人雪白的衣袖,“你去……去和他說,說對不起,我丟了……形軀,丟了金之魂……”
言罷,人便昏了過去。
“糊塗!”白衣人嗔了薄怒,隨手招來一名隨之而來的紫衣侍婢,“阿紫,給她輸靈力!”被他喚作阿紫的少女,聞言,素手一昭,淳厚的靈力團浮現手上,而後雙指並攏,抵在冰洛的眉心,將那靈力一並輸入。
碩大的白鶴不斷在他們頭頂盤旋,聲聲鳴叫。人們不禁猜測,這白衣銀麵的神秘人,到底是誰。
卻在此刻,天際忽來了十餘個白衣少女,她們坐在精致的馬車周圍。而那駕車的白馬,卻是一水水的白翅天馬,各個膘肥體壯,鬃毛烈烈。
“將她扶上去。”白衣男子負手而立,吩咐道。
而周圍被這驚世駭俗的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的北淵文武百官,乃至皇帝,心中尚才稍稍回過一點神來。敢情這騎著白鶴,揮手便能召喚出天馬神獸的男子,莫不就是江湖中頂頂神秘的滄瀾宮主?!
“慢!”就在十幾個白衣少女,以靈力將昏迷中的冰洛托在半空之際,忽地傳來夜玄淩冷冷的聲音。他將懷中的女子,溫柔地放在侍衛抬來的軟榻上,輕聲吩咐,“照顧好太子妃,她若有半分差池,本殿要你們統統陪葬!”
安置完他的美人兒,夜玄淩擎著一副莫測的表情,負手向這邊而來,態度是一貫的高高在上,“滄瀾宮主在我東宮劫人,問過本殿的意思了嗎?”
滄瀾宮主卻是淡淡一笑,“本宮隻想問一句,她,可是東宮裏的人?”見夜玄淩語塞,他道,“她是本宮之友,我焉能見死不救?既不是東宮之人,我為何不可以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