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秀尷尬地合上了掌心,卻也疑惑,“她怎麼會看到通靈境裏麵的……”依著白離然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子,絕對不會和月玲瓏共賞通靈境……
想到這裏,心頭又是一陣酸澀。
是啊,那人是月玲瓏,是如今他心坎上的人。
唇邊勾出一抹不易覺察的苦笑,並非是對當下的糾纏不清,不過少年舊事難忘,乍然想起,猶在眼前。
卻早已匆匆赴了塵寰。
話說自錦秀離開後,褚赫就一直在等她回來,足足兩日,都沒瞧見她的影子。
他再也沒了耐心,將之前趕出去的隱衛又召了進來,隱衛雙膝並攏著地,拜道,“皇……”褚赫一個抬手,止了他的下話,“兩日前,皇後都去了哪裏?”
藍兒端著茶杯剛要邁步進入,在聽見皇後二字時,也是震驚不已。師兄莫不是瘋了不成?帝姬殿下,那可是他的同胞姐姐啊?!
縱然驚訝,秉著伴君如伴虎多年的經驗,藍兒很快調整了情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端茶而入。
卻聽跪在地下的隱衛道,“娘娘於兩日前,隨同北淵太子一同去了嵐霧森林。”
“嵐霧森林?”褚赫坐在位置上,端著茶碗的手一頓,“那不是白離然的地方麼?”
褚赫微微眯起了眼睛,淵無憂與白離然,素來敵對,頗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勢,再者,有姐姐夾在中間,他們二人焉能湊得起來?
思及此,褚赫冷聲吩咐,“派人去,給我盯緊了!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哪方弱勢先滅哪方!”
“遵旨!”隱衛抱拳起身,剛要離開,又忍不住回問,“那娘娘她……”萬一處於弱勢,也當同罪論處?
隱衛話說了一半,便沒再說下去。褚赫已經利眸警告,一字一句地交待,“她若少了一根頭發,孤定將你們萬仞淩遲,扔進蠆盆,受以疾行之苦!”
那隱衛哆嗦著退下了。
這廂,嵐霧森林裏,夜玄淩帶著錦秀站在那玄妙的入口處,指向眼前那方畫卷一般的風景,“你可知這是什麼?”
“森林的入口處。”錦秀自以為了解,脫口而出,“很神奇吧,像時光之門一樣,裏麵的水仍舊流動著,樹枝輕輕隨風搖擺著,鳥兒蝶兒時不時地翩躚而落,比那畫中,還要生動幾分,又誰能想到,真的踏入,卻是乾坤方外兩重天!”
夜玄淩仿佛對她之言早已洞悉一般,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反而是淡定地咧唇一笑,悠然道,“上古至寶流光卷,在這裏懸掛了幾十年,多少人為這至寶爭得頭破血流,到頭來,卻是徒勞而已。”
他笑笑,“所謂對麵相逢不識君,怕也不過如此。”
“你說這就是……流光卷?”錦秀驚得倒退了兩步,夜玄淩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上古界至寶,流光卷!”
沒有人能明白錦秀此刻的複雜心情,她搖著夜玄淩的手臂,“那你知道這東西怎麼用嗎?怎樣能讓它發揮作用,穿越時空啊?”
那麼突然的,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一時一刻都不想。多麼希望,這裏的一切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了,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