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李剛的背叛,現在的周司可以說行事異常的小心。
此時此刻,哪怕聽到一點兒關於自己不利的消息,他都會不由自主握上藏在腰間的銀色匕首。
銀色匕首很鋒利,以他和小男孩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要想動手解決易如反掌。
周司少見的猶豫一下,沒有急著出手。
他將目光從窗口收回,微眯雙眼用帶著極度冷意的語氣問:“她是活下去,你是什麼?”
“我…”
一抹潮紅映著小男孩眼中的恐懼浮現他的臉上,他努力深呼吸幾口氣,才緊緊攥著身旁姐姐的小手道:“貓,凶殘的貓。”
“有多凶殘?”
“每隻貓至少要殺死一隻老鼠!”
…
確實凶殘!周司將握在銀色匕首上的手鬆開,這個回答令他震驚又意外。
坐在他對麵的人隻是個孩子,他想不明白這個所謂正反遊戲世界的幕後主宰,到底有多BT,竟然全年齡斷收割。
而且,係統讓他做的任務,遠比直接動手更加殘酷。
“我可以考慮。”
周司到底還是心軟了。不管全能藥劑的事是真是假,於情於理內心的那種憐憫,都無法讓他坐視不理。
盡管他幫小男孩也意味著自己也要犯下錯誤,但相比較孩子來說他覺得有人可能必須要犧牲一下。
至於會是哪個倒黴蛋,就看明天淩晨了。
這樁交易算是談妥,打著哈欠的小男孩在臨走前,十分認真的將口袋中的全能藥劑塞到了周司手中:“那就謝謝叔叔了!”
“快點去睡吧!”周司叮囑一句,繼續閉上眼睛想事情。
思考是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尤其是這種錯綜複雜深度的思考,費神又費體力。
很快,靠在沙發上的周司在沉沉疲倦中睡著了。
略顯空蕩的房間,斑駁磚牆上的圓形黑白時鍾,仍在滴答滴答的走著…
…
第二天,叫醒周司的是昨晚的黃毛。
他換了件新的衣服,稍顯正式的深色圓領T恤。老實說,這種偏商務風格的T恤並不太適合他,主要是黃毛的氣質實在有些…殺馬特。
聳聳肩,嘴裏叼著煙的黃毛罵罵咧咧的說:“下午不來非得上午來,搞得連個懶覺都不能睡。”
站起來的周司雙手用力在臉上搓了兩把,據點的水總有味道,相比較用有味道的水濕洗,還是這樣幹洗比較舒服。
在者用手直接搓臉,好像還有美容效果。這個是周司在地球時,從某個自媒體文章上看到的。
不管真假,搓兩下不僅有助於清醒,還有種變年輕的感覺。
“快來了麼?”感到臉發熱的周司放下雙手問。
“快了,小堂主他們已經開車去路口接了,大概五分鍾就到。”
來的畢竟是總部的貴客,可千萬不能怠慢了。
整個據點,周司是新調來的不適合去,黃毛形象不佳也不適合。
所以有資格去接的隻有小堂主和他身邊的幾個高級幫眾。
轟隆轟…
門外傳來發動機巨大的轟鳴,黃毛一聽到這個聲音,連連整了下有些淩亂的衣服道:“勞煩司哥讓屋裏的菜雞們老實待著,今天能不出門盡量別出門。”
菜雞自然是指小女孩那幫新來的人,在黃毛眼裏那群人簡直就跟樂色似的,實在毫無用處。
吩咐完周司,他繼續邊整理衣服,邊往外走。
“咣當”沒等黃毛走出去,客廳的門就被粗暴的一把推開。
這種粗暴的開門方式並不少見,所以站在門口的黃毛,很輕巧的就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