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內漆黑一片,缸外嘈雜陣陣。
聽聲音,好像又有一個人進了廚房。
“媽的巴子,小兔崽子躲哪去了?”
是個男的,年齡不會很大,應該三十出頭左右。
“咣當”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砸碎了。
隨之腳步聲離周司躲藏的大缸越來越近,周司握緊了拳頭。隻要外邊的男人掀開缸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拳頭打到他臉上。
“世根,世根是你麼?”
“吱呀”一聲,廚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個孩子,聽聲音年紀不會太大,應該隻有七八歲左右的樣子。
“你是誰?”進來的孩子驚恐的問。
“小兔崽子,原來你在這兒!”
那個先進來的男人唾罵一口,他好像抓住了進來的孩子。
躲在缸中的周司,趴著缸沿小心翼翼頂住蓋子,頂出條細細的縫。
蓋子很重,全力之下頂出的縫隙隻夠模糊的看到外邊的情況。
那個男的背對著周司,他左手按住架在腿上的孩子,右手揮舞著皮鞋正一下一下的抽打孩子的屁股。
孩子哭得很傷心。
除此之外,廚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難道那個孩子是童年的傻大個,看眉宇確實有幾分像。”
周司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在用力想將蓋子頂起來,蓋子上仿佛壓著什麼重物。
每次他一用力,重物以相反的力死死的往下壓。
男子打了很久,中途周司實在舉累了,他不得不暫且放下頂起的蓋子休息了一會兒。
等他在舉起蓋子時,男子已經不見,隻剩下趴在地上的小男孩。
他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心中暗道不妙,這次周司發狠拚力想將蓋子頂起。
奈何無論他怎麼用力,就是無法將蓋子舉起。
對了,傻大個呢!
將嘴湊到好不容易的擠出來的縫隙前,周司大喊了句:“秦世根,秦世根你在哪?”
“秦世根...”秦世根沒喊來,倒是舉著蓋子的周司突然被人推醒了。
“周司,周司你怎麼了?”聽這熟悉的聲音,好像是老曹。
身子一個鞠靈,在周司醒來時,他發現老曹和那位阿姨已經站在了臥室中。
躺著的傻大個也醒了,他靠在阿姨懷裏,眼帶恐懼的看著周司。
“周司,你怎麼睡著了?”老曹關心的問。
抱著傻大個的阿姨同樣關心的問:“周...周司醫生,你沒事吧?”
她的話語帶著幾分遲疑,似是對睡著周司的質疑。
周司搖搖頭,他感覺很累,在摸額頭上全是豆大汗珠。
“出去說吧。”在跟阿姨笑了一下後,周司低頭走出了這個房間。
三層走廊的盡頭有個窗戶,這會兒大開著。
透過窗戶吹進來的晚風,讓焦躁的周司清醒了幾分。
“周司同誌,你的業務有待提高啊。”
這句是老曹的調侃,他是相信周司的。同時就周司剛才的表現,他猜測周司一定發現了什麼。
掏出煙遞到周司麵前,周司猶豫一下將煙夾在手中。
事情肯定不一般,老曹皺著眉道:“是不是很棘手。”
“呼~”
趴在窗上吐了個煙圈,周司掏出手機翻出老曹給他的資料看了又看。
等煙抽到一半,他才轉身問老曹:“這些信息真的準確?”
“準確啊!這可都是從府衙拷貝的。”老曹驚訝的說。
“那就怪了!周司隨手彈了彈煙灰:“據我所知,這個秦世根還有個哥哥,名叫秦世生。”
“什麼?不會吧...”
老曹下意識的掏出手機翻看起手中的資料來。
資料裏寫的明明白白,秦世根是獨子,上邊沒有關於一點他哥哥秦世生的東西。
“他哥哥可能已經死了。”周司又道。
老曹顯是不信,不過他也沒立即反駁周司。扔掉手裏的煙頭,他直接拿著手機進了房間了。
“那個場景...很可能是另一樁凶殺案。隻是他和秦世根父母被殺又有什麼關係,還有藍衣青年對自己的指點,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聯係。”
不到三分鍾,老曹領著阿姨來找周司。
一看到周司,阿姨激動的上前緊抓著他的胳膊質問:“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阿姨,阿姨,莫要激動哈!”
站在一旁的老曹輕車熟路的將她拉開,隨之又掏出張紙巾遞給她:“莫要激動啊。這些當然是韓林醫生,用特殊的心理治療術問出來的。”
“咱們這個韓林醫生,可是我們偵探所最精英的犯罪心理學醫生哦。”
“是,是,我一著急給忘了。”
接過老曹遞過來的紙巾,阿姨邊擦眼淚邊哽咽說道:“他們以前確實有兩個孩子,一個叫秦世根,一個叫秦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