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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當她見到寧西王時,隻是不停地告訴自己,這個是西藩之王,不是梅花庵裏柔情款款的九郎。所以,她不必為了他傷心。她一直依靠這樣的想法來不斷地麻痹自己。如今被無花突然一問,心裏的傷口突然被撕開來,讓她痛得不想呼吸。

無花見她臉色已變,隻得站起身來,輕聲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這情意之事,是旁人最插上不手的。當年你母親如此,珍珠兒也是……”說這到兒,她突然頓了一頓,又道:“亦休,師父無意想質問你什麼,隻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將會是你此生,最大的劫數。”

君亦休渾身一顫,手裏緊緊地絞著絲被,隻是喘氣,苦澀道:“師父說得沒錯。隻是徒兒……徒兒……如今已經身不由己……”

無花道:“亦休,自你十歲發病以後,為師看著你長大。你為人如何,為師非常清楚。不過……以你之力,恐怕不能改變什麼。寧西王鳳九天,自一出生,便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是你所不能想象的。他這一輩子,恐怕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動情。你若傾心於他,怕是……一江春水,要付諸東流!”

君亦休無聲地歎息道:“師父,亦休從未想過要他對我如何癡情專心,隻不過……機緣巧合,讓亦休的命運與他結緣。我原本想,就算是從今往後,不再見他,不再想他,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隻要能譯完師父交給我的經書,此生也再無遺憾!隻可惜……我無怨無恨,隻求平心靜氣,卻惹惱了他……這件事,是亦休想錯了。他根本不在乎情意如何,他在乎的,隻是他寧西王這高高在上,不容有逆的權利!”

無花的心微微一動,她輕輕撫著君亦休的頭發,若有所思道:“好孩子,師父明白你的心了。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記住師父曾經說過的話,生命不在乎長短,隻在乎你到底能做什麼。為師也希望,若有一天,他真能明白你的好,或許……真能扭轉乾坤……”

無花凝望著亦休,柔和的眼光裏,突然有了一絲別樣的光彩。為何她們的子女都如此與眾不同,或許正是天意,要她去他的身邊。

第二卷 沉香疏影 四十四 涼夜(2)

無花替君亦休把了脈,又留了些,囑咐她服藥的方法,這才回了梅花庵。君家為了能早日將君望祖救出來,花了不少銀子去官府上下打點,後來得來的消息,隻是說案子押後再審,仍不讓家屬前去探望。

一連過了五天仍然沒有消息,徐麗珍有些急了,整日對著君亦休唉聲歎氣。君亦休望著手中的《延華經》,沉思道:“燕兒,你把我箱子裏的那塊白色繡了梅花的絲絹取來。”

燕兒應了一聲,連忙將那絲絹取了來,君亦休在手中,凝看了半晌,那絹子上寫了兩行詩:“暗香初綻空待枝,孤芳疏影染相思。”字跡隨意有力,一看就是男子所書。這是鳳和天當初在梅花庵為引她前去,送她的信物。也是他送她的唯一的東西。她在絲絹的一角繡了一枝紅梅,原本是想找個機會再送給他的,誰料……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

君亦休看了一會,方才輕聲道:“二娘,你想辦法,將這絲絹送去寧西王那兒……他自然明白……”

徐麗珍愣了愣,接過那絲絹瞧了半天,隻得歎道:“好吧。大不了,我厚著臉皮,去求求那個陳媒婆去!”她起身欲走,轉眼瞥見君亦休神色似有些黯然,剛到嘴邊的話,隻得又咽了回去,歎了幾口氣,快步走了。

入了夜,天氣仍然很涼。徐麗珍一直到晚飯後才回了府,卻是一臉的喜色,進了門就叫道:“亦休!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