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說:“你打斷我幹什麼,馬上就要說到了,我們現在在龍漕。”我問道:“這麼快?”小武說:“你一走,火車就來了。”我說:“那你現在就能到龍漕,也挺神速的。”到了水色再翻幾座山就能到董旭光支教的小學了,小武說:“我們坐的直升飛機,能不快嗎?”我問道:“直升飛機,這麼好的待遇?不會吧,你們是跟所裏申請的?”小武說:“你聽我說,別打斷我。”我說:“好,你也撿有用的說,少點廢話。”小武說:“水色其實離龍淵的直線距離比龍漕離龍淵的直線距離近,就是龍漕沒有路走不了,所以到龍淵隻能從水色走水路。”龍淵村就是董旭光支教的地方。小武說:“我們剛到水色,那裏就開始下大雨,現在整個小鎮都被洪水淹了,是解放軍叔叔把我們救到的龍漕。我現在在龍漕能看到水色那邊水勢滔天啊,水都是從龍淵那裏湧出來的,你說大師兄能沒事嗎?”我問道:“小武你別著急,你回答我,除了發水還有什麼?”小武說:“下雨啊!”我問:“還有呢?”小武說:“天上的雲變幻莫測,是黑色的。我們這邊天黑的晚,別的地方還是亮天,就那裏一片漆黑,過去勘測根本進不去。”我問道:“那裏,就是龍源村的村民有逃出來的嗎?”小武說:“沒有。我跟你說,也是大師兄點背,他和他爸媽一直在龍漕村支教,他非要自己翻山越嶺跑到龍淵村去動員那幫苗民送孩子到龍漕上課,他一去不就出事了,那個村還沒有五十口人呢,都不知道有沒有適齡兒童,根本就不跟外界往來,你說他去幹什麼,還說掃盲,現在連命都搭進去了。”我說:“小武你別瞎說,大師兄不會出事的,他爸爸媽媽現在在哪?”小武說:“學校裏呢,我們在一起。”我說:“你照顧一下老人,別讓他們著急上火,急出病來。”小武說:“人倆好著呢,還在給學生上晚自習。我真合計董旭光不是親生的,要不就是董校長董夫人大風大浪過來的,心理素質好。”我說:“你照顧好你自己吧!小虎呢?”小武說:“小虎嚇傻了!”我驚道:“傻了!”小武說:“有點誇張,反正不太正常,嘴裏念念叨叨的,跟中邪了一樣。”我說:“那你照顧好小虎吧。”小武說:“肯定的。”我有些心動,問道:“小虎念叨什麼呢?你聽得出來不?”小武說:“好像在說龍出沒,小心洪水什麼的,這孩子南方人,見到洪水就怕得要死。你別說啊,龍淵那片的閃電還真像是龍的形狀,一道道的閃個不停,就像一條龍在雲裏鑽來鑽去。”估計是又碰上超自然現象了。我說:“你照顧好小虎,我找人幫忙。”小武說:“你可要給力啊,讓所裏派人來救救大師兄。”我說:“你放心吧!”
小武和張王虎這麼快就到了地方,還是用飛的給力啊,坐車的話就是在盤山公路上繞來繞去費時間。我還是看看秦單鳳肯不肯幫忙吧,她肯定比所裏給力。
我回到餐桌上,說:“我大師兄被困在湖南山裏了,親愛的姐姐你能不能去救救他。”秦單鳳說:“不去,我現在不方便。”我先吃飯再伺機說服她。秦單鳳先開口了,問道:“哪個師兄?就是送你去醫院的那個師兄?”我說:“對,我還沒來及感謝他,他就跑到湖南去支教了,那天要不是他及時把我送到醫院,我肯定就不能這麼聰明伶俐了,你就多個傻妹妹了。”李不一糾正道:“不是多了一個傻妹妹,是聰明的妹妹變傻了。”秦單鳳放下筷子說:“跟我回屋。”有戲啦!
我跟在她的屁股後麵回到她的臥室,進門像是進了一個火爐,整個房間空無一物,除了火,半空中飄著一團團的大小不一的火球,我明白她的臉為什麼那麼紅了,是被烤的,我說:“高溫對孕婦不好。”秦單鳳說:“我心裏清楚。”我熱的難受,問道:“我可以脫衣服嗎,好熱啊。”秦單鳳說:“脫吧,隻要你不怕我看。”我問道:“不一不會進來吧?”秦單鳳說:“不會。”我把毛衣和襯衣脫了下來,隻剩一件小背心。我看著那些懸浮在半空的火球問道:“你這是幹嘛呢?”秦單鳳說:“實驗,你就不要管了,你拿了狩獵者的手串,就是十三血魔後,就被氯仿迷暈了,被這個師兄送到的醫院,然後這個師兄跑到了湖南,十三血魔不見了。”我說:“大師兄不會偷東西。”秦單鳳說:“我沒說他偷東西,他去湖南哪裏了?”我說:“湘西鳳凰古城邊上的一個小鎮,溪口鎮,邊上的小縣水色,下屬的一個小村莊,龍漕,他前天從龍漕跑到了一個更荒涼更偏遠的地方,龍淵。”秦單鳳笑道:“還來得及。”我問道:“來得及什麼?”秦單鳳說:“十三血魔自己回家了。”我說:“你是說那串手串有生命,他們知道大師兄要去什麼地方就貼上了大師兄跟著他走,都是那串手串在搗鬼啊!”秦單鳳說:“姐姐我要出門了,沒人罩著你,你這幾天老老實實地呆在學校裏,別瞎出來逛。”臥室裏懸在半空的火球忽然間都熄滅了,它們的核心是個黑色的煤球一樣的東西,大的有核桃大,小的隻有榛子那麼大,劈裏啪啦的摔在地上。我正要撿一個落在我手邊的玩,手剛碰到,就燙的我縮回手,秦單鳳說:“小心燙,毛裏毛躁的。”說著推我出門,說:“找不一要燙傷膏去。”我說:“我沒事,你現在就要走嗎?”秦單鳳沒有回答我,隻是把我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