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個湖南吊腳樓,一個院子圍著它,院子是由小小的短短的木柵欄圍上的,柵欄上係著紅色的綢帶,在微風中飄揚。我走到了院子外兩米的地方,就聞到了縷縷的中藥的清香,這個味道很熟悉,在大舅的房裏就有,不一因為常年淫浸在這種味道中,我小時候經常能在他身上聞到這種味道,我還很喜歡,經常湊到他身上去嗅。我忍不住笑了,在這裏也能遇到故人,會不會是不一。
我快走了幾步,竟然撞到一個無形無色的東西上,撞得我鼻子發酸,差點流鼻血!林森也發現了有東西擋在院子外,問道:“這是玻璃嗎?”我揉著鼻子說:“不是不是!”林森問道:“進不去,怎麼辦?”我說:“好辦,好辦!”拉起秦單鳳的手說道:“姐姐,對不起了。”林森低頭看了一眼,問道:“秦小姐醒了?”我沒理他,在秦單鳳的手上劃了道口子,血滲了出來,我對著她的手掌抹了一下,蹭到手心上一些血跡,拍到眼前無形的障礙上,這層障礙泛起了一陣波紋,往前推,卻紋絲不動。我自言自語道:“咒語是什麼?芝麻開門,土豆開門,阿裏巴巴……”秦單鳳微弱的聲音響起:“我來。”她的眼睛沒有睜開,手還是垂著的,我以為是幻聽,林森問道:“秦小姐,你醒了?”不可能兩個人都幻聽了,我拿起秦單鳳的手對到隱形屏障上,秦單鳳的嘴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一點微弱的銀光泛起,像是玻璃融化,我們眼前,秦單鳳的手下融出了一個圓圓的洞,洞口不住擴大,我看著它擴大的差不多了,把背包都扔到了裏麵。
秦單鳳忽然吐了一口血,一半噴到了林森的胸前,一半灑在自己的衣服上,手垂了下來。我說:“我扶著我姐,你先進去。”林森把秦單鳳放下,我把她的胳膊環在脖子上,催促道:“快!千萬不要碰到洞口。”林森斜著身子彎腰鑽了進去,雖然小心翼翼,但還是褲腿刮到了洞口,削掉一塊布。
秦單鳳身上軟軟的,我也不知道她剛才那麼一發威是不是回光返照,我先把她的頭扶著遞給林森,林森從裏麵抻出手接住,我叮囑道:“小心。”他要是一沒拿穩,秦單鳳再大的命也要斷成兩截了。林森又緊張又吃重,緊抿著嘴唇,一點一點的配合著我把秦單鳳接了過去,洞口在慢慢變小,林森問道:“你怎麼辦?”我說:“我自有辦法!別溜號。”主要用力的人是林森,我隻是配合著千萬別讓秦單鳳的身體傾斜,林森緊張的都開始流冷汗了。
秦單鳳的腳終於也送了過去,我催促道:“快退後,快退後。”林森扛著秦單鳳,一腳踢開一個背包,又拎著另一個旅行袋往後跑去。我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鑽進了洞口,我都聽到了削頭發的“喳喳”聲,眼前掠過一根極細的金線,就是洞口鋒利的邊緣,露在外麵的肌膚感到深重的涼意,眼前出現了院子裏的黃土,接著小腿劇痛,我雙手在地上一撐,借力抬高小腿,就地一滾,幸虧我聰明,懂得力的相互作用,否則輕則學關雲長刮骨療傷,重則就斷了一隻腳。我回頭看著那個洞口,縮小的隻剩下直徑十厘米了,一圈金線越來越顯眼,就鑲在洞口處,最後變成一個光點,光點消失後,洞口也愈合了。
我站了起來,腿上的肉好疼啊!林森還扛著秦單鳳就貼著吊腳樓的柱子站著,我問道:“你站的那麼遠幹什麼?”林森說:“聽你的安排。”我說:“其實不用這麼老遠,你擋不到我就行了。”林森問道:“我可以過去嗎?”我問道:“過來幹什麼?”林森說:“你腿受傷了!”我說:“你好可愛啊,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他說話怎麼像個孩子一樣,我不禁莞爾,林森問道:“你笑什麼?”我說:“沒事!先進屋去,咱們到這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