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的幫手提醒道:“宋大哥,下麵怎麼辦?”他這麼快就從宋二哥升級為宋大哥了,好快啊,人真是奇怪,牆頭草隨風擺。宋北溟說:“門窗關好,拖出去埋了,等等。”他最後走進看了一眼,死的倆個人真的是沈公子和沈夫人。外麵強風呼嘯,但是難保沒有耳朵靈的人聽到槍響,現在無路可退,隻能往前走了。宋北溟舉著槍喊了一聲:“兄弟們為了榮華富貴,上吧!”做了一個斬盡殺絕的手勢。
大清洗開始了。
兩個大小不一穿著厚實裘皮的身影在茫茫雪原中艱難地跋涉,大一點的是個女孩,穿的太厚看不出身材,隻看那一張臉,美豔嬌媚,因為劇烈運動和冷風吹著,臉頰兩團可愛的紅暈,更顯得明豔絕倫,少女回顧一下,鵝毛大雪很快就填滿了他們的足跡,略微放心。遠方雪堆後麵藏著一頭白狼,時機而動,少女敏銳的發現了那一雙碧綠的眼睛,砰的一槍,白狼應聲而倒,少女不知為何,她覺得那是一隻狗,推著弟弟說道:“你快走吧。往東麵走。不要停,你可以累死在路上,但絕對不能休息,你是沈家的男人,就不要給家族丟臉。”男孩問道:“你呢?”少女說:“我回去。”男孩說:“不行。我們一起走。”少女冷笑道:“在一起,誰都走不了,他們找到我,我不會死,但是你必死無疑,快走。”男孩快步往前走,毫不遲疑,他大大的眼睛裏沒有恐懼,隻有痛苦與深不見底的絕望。少女更加決絕的轉身沿著原路返回,那片山坳裏亮起了燈火。少女嘴角浮出嬌媚的笑意,還有一些淫蕩。
張力膽戰心驚的站著,他的心裏有道坎,就算是宋北溟說過千百遍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他依然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宋北溟殺了泄憤。宋北溟就坐在沈夫人華麗舒適且充滿異域風情的臥榻上,女孩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不知道是恐懼痛苦還是興奮,張力算是跟著宋北溟反水的人裏麵唯一的還有點良知的人,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呢?他心裏暗罵,這群混蛋太他媽的猴急了,也不選個好點的地方。沈公子和夫人的屍體已經拖了出去,地上的鮮血還未幹涸。
宋北溟的臉一直陰著,張力一直在納悶,以宋北溟給兄弟們開出的優厚分紅提成,他能拿到的所剩無幾了,其實張力偷看過沈公子的賬目,宋北溟要是真的按他開出來的價碼給兄弟們分贓,他拿不到一分錢,但是他要是不兌現自己的承諾,這些悍匪不會放過他的。張力心裏有個荒唐的想法,或許不是為了錢。但是張力很快否決了自己怪異的念頭,人為財死,宋北溟要是不為錢,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應該是沈公子不如他表現的那樣光明磊落,還有其他隱蔽的財富。
宋北溟問道:“大小姐就是個騷貨,你不去領略一下?”張力雖然對那個美豔風情的大小姐頗為心動,但是實在不忍心再去折磨那個飽受摧殘奄奄一息的女孩子了,叫聲已經微弱了,響起了銷魂的呻吟與歎息。張力沒有行動也沒有答話,宋北溟隨意的讚了一句:“正人君子。”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張力嚇得跪在地上求饒道:“大哥,嫂子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去了時,嫂子就不行了,我要是看到哪個王八蛋動手,我都會阻止的,大哥。”宋北溟冷笑道:“不是你殺的?又是誰動的手?”張力已經開始磕頭了,“大哥,天地良心,真的不是我,也許是,也許是沈公子。”宋北溟說:“那天晚上除了你之外,我們所有的人都在一起。”他不是故意為難人,他說的是真的,那天一整晚他們都在跟一個難纏的客人應酬。張力欲哭無淚,極力的辯解:“大哥,我要是瞎說,我不得好死,我全家都天打雷劈,我下輩子投不了胎……”
宋北溟忽然覺得小張不是在撒謊,他說的情真意切。他的腦海裏浮現那個冒充自己兒子的孩子陰鬱的臉孔,姘頭靠在自己脖子下麵抱怨:“那個小鬼太嚇人了,一天到晚的不跟我說一句話。陰沉著臉,活脫脫的活見鬼,你不在,我晚上根本不敢回家。”宋北溟笑道:“小屁孩一個,被硬逼著過來幫我裝相,肯定要鬧脾氣。”姘頭冷笑道:“你說的輕鬆,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擔驚受怕的是我!那小鬼大白天的時候總是站在窗前對著窗玻璃說話,自問自答的,嚇死我了,不行,你把他趕緊整走,要不然我自己把她送會給你那個小奶奶生的大舅家去……你幹什麼,跟你說事呢……嗯……你……”宋北溟賣力的伺候著姘頭說:“我好好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