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色剔骨(1 / 3)

林森有些懷疑,張威是不是去了大姨夫家,還帶著蘇菲去的。他忽然有些後悔,嘴巴那麼大,蘇菲那個洋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例如在別人家床上和愛人纏綿一夜。

唐甜甜掐著腰喊道:“不嘛,我就是要去那,除了那裏,我哪也不去!”林森從心底排斥那個地方,自從他看到那一幕。林森說:“那你就在家裏跳舞吧!”唐甜甜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賢姨打圓場:“小小姐跳舞,少爺學習,我給你們做好吃的。”林森說:“我不學習,我一看見書我真的頭痛。”賢姨說:“學吧,要不怎麼考大學。”林森說:“我隻需要打好棒球就能上大學了。”唐甜甜放聲大喊起來。林森苦著臉道:“好,咱們誰也不玩了,我學數學去,你跳舞,好吧?”唐甜甜接著大喊,林森捂著臉痛苦的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其實,白天去是沒事的。惡鬼隻有在夜裏才會猖獗。

小何敲著刑警隊副隊長張雷的辦公室門,裏麵傳來張雷不耐煩的聲音:“進。”小何推門進去,屋裏煙霧繚繞,看來張雷還在為孩子的擇校費發愁,小何小心翼翼的彙報,防止觸怒張雷,“張隊,西大道上那起摩托車車禍兩具屍體屍檢完了,這是報告,都是小年輕,男孩是胸部遭到重擊死亡,女孩脖子斷了,肚子也破裂了……”張隊不耐煩的說道:“管我們什麼事?找交警!”小何說:“張隊,這兩個小孩大半夜的死在路上,都沒有穿衣服,摩托車就算開得再快,也不容易受到這麼嚴重的傷致命。”張隊說:“女孩不是英國人嗎,這些外國小孩太開放了。”小何問道:“衣服呢?他們倆的衣服都不再……”張雷說:“旁邊的大野地裏找去唄。外國人野戰,好這一口,小小年紀也不學好。”小何說:“張隊,這事還需要細致調查,法醫解剖兩人臨死前剛性交……”張雷說:“不就該這樣嗎。”他忽然來了興致轉口問道:“體液不是屬於對方?”小何說:“倒是兩個人互相發生的關係,沒有別人,但是大冬天的,荒郊野嶺……”張隊歎了口氣道:“小何。”小何有了希望,問道:“誒,張隊,有什麼吩咐?”張雷說:“和你同一批進來的除了你全都晉職稱了吧。”小何有些羞赧的說:“我能力有限,工作不夠努力。”張雷說:“是你太容易劍走偏鋒,做事不得要領,鑽牛角尖,把精力都花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小何有些莫名其妙,問道:“張隊教訓的是,但是現在天這麼冷。”張隊怒道:“你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馬上就考核了,你要是不想幹了,我就把你調到戶籍民警那裏看報紙去!”小何嚇得說了聲再見,灰頭土臉的溜了。張雷罵了句:“冥頑不靈。”接著愁眉不展的看著那張已經被揉爛了的招生簡章,罵道:“兔崽子不好好學習,要了你老子的命了,還缺五千塊錢,不行就賣腎吧。”

蘇菲的父親是大使館工作人員,又是一次外交事故。母親是世界新聞報駐中國的特派記者,持有中國護照,是英國國籍。她母親是一個極端的清教徒,很難接受自己女兒如此不堪的死法,使盡了一切手段,使這件離奇的命案沒有見諸於報道,被壓了下來。林森很久沒有見到蘇菲,大家都說她轉學了,但是林森覺得蘇菲是跟張威私奔了,因為張威也很久沒見到。

如果事故被大麵積的報道,使世外高人盡早的得知事情的奇詭,就會少損失兩條無辜的生命。

小何忽然很想再去一次那個案發現場,就是那對婚外戀的野鴛鴦斃命的場所,他在想那個地處偏僻的房子是那對騎摩托的小情侶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假如他們沒有一直在野外鏖戰。他們的摩托車是在那棟院落和市區的路上失事的。

小何五點下班,騎自行車過去需要兩個點。到那裏就要七點了,冬天的北京,六點半以後天就完全黑了。他決定先回家吃飯,老媽一定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自從自己也是警察的父親多年前出意外亡故,自己便是寡母唯一的精神寄托,唯一的依靠。三年前自己警校畢業頂替父親的空位進入警局,母親成天擔心,催促他趕緊找父親生前的熟人換個民警之類的工作,張隊就是父親以前帶過的徒弟,總是想把他塞到民警那裏,但是他覺得那是女人幹的工作,自己是爺們,就要做爺們做的事情,什麼是爺們做的事情呢,比如說刑警。

小何等到周日休息時,吃過早飯騎著自行車上路了,騎出市區來到郊外已經荒無人煙了,小何竟然沒心沒肺的哼起了小調,他落過一顆斷裂的大槐樹邊上,斷掉的樹幹已經被車拉走了,尖利支出的斷肢上卡著一束白色的花,花瓣在冷風中飄零,這就是那場車禍的肇事地點。小何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百年的老樹都撞成了這個德行,何況兩個青春年少的孩子,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還是去那幾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