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靠!見鬼
宋南地冷冰冰的眼中有一絲春水般的柔情,像是剛開春,冰凍的河水下麵涓涓流動的細流。我喊道:“你是誰,你不是宋南地。你是宋南音!”宋南地的眼中閃現殺機,我忽然心髒劇烈的顫抖,她穿幫了,我或許不會死,這倆個壓著我的倒黴鬼死定了。我開始裝傻,“你丫的你要幹嘛,你死了妹妹,你就折磨我!我不要消毒,我是人,我不是豬肉。南地姐,南地姐,你放過我吧!”宋南地眼中的殺機隱藏起來,命令道:“處理完送到二號機。”她說著走上升降梯,到了樓頂。
壓著我的其中一人說:“閨女,你就別掙紮了,都是為了你好。”我問道:“需要我坐著嗎?你們怎麼來方便?我躺著趴著都行。”那人說:“你站著就行,這麼好說話,一會自己穿上隔離衣啊!”他們對著我開始噴液體,混合著藥味兒和酒味兒。又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藍色的連體衣幫我穿上。我們走到樓頂,過了一個噴藥蒸汽水衝三合一的淨化區,那兩個人把我送到一架直升飛機上,宋南地已經在了。她已經把太空服脫了下去,身上還是那件灰色套裝,我問道:“你有潔癖的人這麼多天不換衣服,你不難受啊?”宋南地沒有理我,脫下外套丟在地上,她的脖子上拴著一圈紅線,緊緊地勒著脖子,我問道:“你不怕把自己勒死啊?”宋南地問道:“你怎麼沒有擦玻璃?”我被她問愣了,宋南地說:“如果你擦玻璃,你就會摔倒在樓外,摔碎了,就像我一樣。”
我四處的環顧,除了與我們隔著一道玻璃的駕駛艙裏的駕駛員之外,沒有別人,好在他也聽不到我說話。我趕緊扯開隔離衣,打電話,打給李三三。電話響了幾聲,李三三才接聽:“你怎麼還不回來?我都去上班了!”我說:“三三姐,你千萬別擦玻璃,你等我回去再說。”李三三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受不了那麼髒的窗戶。”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回去了,我都怕一會兒宋南地就給我玩出一個機會人亡的把戲。我說:“我跟你說,窗台更惡心,那個,大拿喝醉了在上麵撒尿了……”我就聽到了大拿的怒吼:“你他媽的含血噴人。”我說:“還有更惡心的呢……”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已經離開了內網信號的覆蓋區。
我關上電話問道:“你想幹什麼?”宋南地笑了:“不幹什麼!”她從來不這麼笑,這笑得有些假裝純情,宋南地不裝,一點也不裝。她的笑容忽然消失,臉頰僵住了,我問道:“你回來了?”宋南地說:“把防護服穿好,現在去醫院。”我抱著她的胳膊道:“南地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妹妹她恐嚇我!”宋南地冷冷的甩開我,說:“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這個動作真的隻屬於宋南地,但是宋南音不是才跳樓嗎,怎麼死了很多年?
我問道:“不是才……與世長辭的嗎?”宋南地不再說話。我們倆坐在直升飛機裏,飛了個把個鍾頭就到了帝都醫院,還是飛的給力啊,要是坐車,倒來倒去,來回繞彎,到帝都醫院怎麼也得花上一下午。飛機降落在帝都醫院一個樓的樓頂上,剛停穩當,宋南地就跳了下去,等我下去時,已經看不到她的人影了。許多全副武裝的醫務人員站在樓頂拿著儀器,那場麵,那架勢,別提有多嚇人了。我的隔離服裝半開著,這衣服太捂得慌了,我打完電話也沒有穿好,就這麼“羅衫半解”。我邊穿衣服邊出了直升飛機,那幫醫護人員看著我如臨大敵,忽然兩個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護工把我按倒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把隔離服給我包好,然後給我消毒滅菌,往死裏消毒,往死裏滅菌。我叫喊著:“憑什麼隻欺負我一個人,剛才那女的你們怎麼不抓啊!啊啊啊,大妹子你輕點啊,我還是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