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教育分歧
媽媽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她認為小孩不怕嚇,李不一不該這麼溺愛我,我要是沒考上大學,他就毀了我一輩子了,不過我後來學習還不錯。
溺愛,是縱容一個人的方式。把一個人從孩提時代就開始嬌慣,是毀了這個人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如果李不一恨我,恨我的媽媽破壞了他的家庭,恨我的媽媽毀了他的母親的愛情,恨我的媽媽毀了他的幸福,恨我奪走了他的父愛。
他沒有立刻就要了我媽媽的命,他讓我媽媽先生下我,讓未婚先孕的她受盡世人的白眼,曆盡人事艱辛,讓她變得成熟,懂的堅強與麵對,對人生又充滿了希望之後,剝奪了她的生命,讓她看到曙光而不甘的死去,對人生充滿眷戀和希冀時離開。他留下我的命,因為死亡太簡單和容易了,他要我經曆痛苦去贖罪,贖我們倆的罪過。
現在我媽也不在了,就我一個人,所有的恨意都轉嫁在我身上,他寵愛我,縱容我,讓我嬌生慣養不辨是非,認為全天下都欠我的,之後再拋棄我,所有人都討厭我,我卻不知道是我自己錯了……
女護士的話打斷了我的臆想:“你的家人也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我問道:“為什麼?”女護士說:“我們檢測了你的血液跟細胞,你完全沒有感染……”我搶先道:“當然了,我怎麼會感染?”女護士說:“主任醫師懷疑你的體內有抗體,想進一步檢查。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問道:“會怎樣?”女護士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接觸過病菌,你的情況太特殊了,跟你一批來的都要靠呼吸機和輸液管維持生命體征,你這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我指天發誓道:“我絕對沒有接觸過病菌,我見個鬼的病菌啊,我連它有沒有毛大我都不知道。”女護士說:“沒有毛粗,你的把情況跟主任反映,要不你還得抽骨髓!”我說:“我跟她說話說不明白,我實話跟你說吧,哎,我們那裏好像是晚上爆發的疫情,住在那一個樓層的人全都感染了,我本來也住在那個樓層,但是我正好那天沒在,我是第二天中午,整層樓都消毒完事後,我回到自己的寢室,就莫名其妙的被抓進來了。”女護士沉吟了一下,把輸血管拔掉說道:“還真白抽你的血了,你說你怎麼不早說,白遭了這麼大的罪!”我笑道:“說明白就好,你們不抽我的血了,是吧!”女護士說:“你必須把情況再跟主任說一下。”我說:“我跟她溝通有障礙,你幫我轉達一下好不好,你有沒有男朋友,我給你介紹一個吧,我以前是D大的,我同學現在好多都在D大讀研,我認識一個人,挺好的男孩子,你別誤會,跟我沒關係,我有男朋友。那個男孩是帝都本地人,爸媽都是政府機關的,他爸還是個小官,他家條件還行,反正已經幫他買好結婚用的房子了。在二環以內,一百二十多平呢,呀,那個男孩也不錯,個子挺高的,有一米八,長得很壯實,人也好,是學計算機的,挺單純的,沒談過戀愛……”女護士說:“這事兒的你說,別人沒法幫你說。”我說:“那我就不說了,在這呆著挺舒服的,單人單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還不想走了。”女護士說:“你不想說也行,反正我們主任說了,你的體內疑似有抗體,管它查得出來查不出來,沒辦法隻能抽幹你的血,提煉血清給你的那幾十個同事注射,保命要緊。”我聽著擔心,我倒是不相信治病救人的醫院真的會抽幹我的血去救別人,還是沒有把握的去救,但是我相信他們會時不時的來摧殘一下我的肉體。我說:“麻煩你轉告一下你們的領導,我有事兒要彙報。”女護士開始收拾針管一類的東西,她忽然不小心紮到了自己的手,嚇得打了個機靈,防護服後麵的臉也嚇的雪白,我勸道:“你怕什麼,我沒有病。”女護士的臉色恢複了一點,把東西放進傳送間打開紫外燈,問我道:“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星座的?”我說:“我出院時,你把手機號碼留給我,我讓他跟你聯係。”女護士離開了病房,她既然對研究生感興趣,年齡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