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虎毒不食子(1 / 2)

250.虎毒不食子

林朗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我看林森的臉色不太好,不是因為被打了一耳光窘迫的,而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氣色很差,眼睛無神,下巴上還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刮胡子時刮到的。我問道:“昨天沒有休息好?”林森不答,我接著問道:“是跟我的南地姐姐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吧?”林森黯淡的眸子裏閃現了一絲喜悅與得意,我啐道:“活該!”打開車門也要坐進去,林朗說:“你坐到後麵。”我一想也是,我差點就坐進了駕駛座。我打開後門坐進車裏,問道:“林爺爺,我們去哪裏啊?”林朗說:“跟我走就行了,不要多問。”他搖下車窗,把拐杖伸出去頂了一下林森問道:“你是想我開車帶你嗎?”林森回過神來,臉上的羞赧退去一些,忙應著打開車門坐進來,發動車子,問道:“爸,咱這是去哪?”林朗說:“天西路教堂。”我和林森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去教堂幹嘛?”林朗淡淡的說:“結婚。”林森握緊方向盤的雙手暴起了青筋。

天西路是一條很長的路,教堂坐落在路的盡頭,那裏是一片農田,除了這個輝煌的大教堂,沒有其餘的建築物,林朗很會找地方,清靜,避免了人多口雜。他應該也覺得這個婚姻是個很荒唐的事,荒唐的不可思議,不適合大張旗鼓。

我離得很遠就看到了天西路教堂尖尖的穹頂,和矗立在上麵的金屬十字架,離得越近,我的壓迫感就越強,誰也沒有說話,林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森的心境跟我差不多。我終於開口了:“林爺爺,咱們國家的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周歲,就算我是農村戶口,也得十八歲才能結婚,我還沒到誒。”林朗說:“你的年齡足夠了。”我心裏算了一下道:“真的不夠,真的!”林朗說:“俄羅斯人十四歲就可以結婚了。”我說:“不巧啊,我是中國人啊。”我說完這句話才想到,如果我是沈流年而不是秦雙鳳的話,我好想真的是俄羅斯僑胞,我嘿嘿笑了一聲道:“那我們應該去東正教教堂而不是天主教堂啊!”我在之前的戶口本上寫著的宗教信仰是東正教,雖然我其實什麼教也不信。

沒人理我,林森問道:“爸,我把車停哪?”林朗說:“別人停哪裏你就停在哪。”教堂前麵的廣場上停了幾輛車,林森把自己的車也停到了旁邊,總共隻有四輛車,我算了一下,就算是每輛車裏做了五個人,也不過隻有二十個人,這個婚禮太冷清了,不過也好,省得人多緊張。林朗先下車,下車前囑咐道:“係上領帶。”說著走進教堂。我坐在車裏有些不知所措,林森不知從哪裏拿過一條新的領帶往脖子上係去,安慰我道:“別緊張,你座位底下有衣服和鞋子,你換上,嗯擦下臉,像隻大花貓,要是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跟隻貓結婚呢。”他遞給我一包濕巾。我彎腰掏了半天終於在車坐下掏出兩個盒子,一個盒子裏是條白沙的裙子,一個裏麵是高跟鞋,鞋跟高的誇張。我想了一下,才接上他的話:“大馬猴跟大花貓不正好是一對嘛!”林森笑了一下道:“別緊張,我結過婚,沒啥大不了的,你別往心裏去。”我問道:“這麼短時間內,結了兩次婚都是被逼無奈,是不是很悲催啊!”

林森沒有答我的話,他已經係好了領帶,低著頭玩手機,說道:“趕緊換衣服,我不看你。一會兒我爸叫咱倆,咱倆就出去。”我問道:“這衣服是你買的嗎?”林森說:“是我昨天買的,怎麼了,大小不合適?你就對付著穿吧,昨天睡得像死豬一樣,還流了我一褲子的鼻血。”我說:“不是,還行。”林森說:“是你哥告訴我怎麼買的。”我問道:“他會來來嗎?”林森說:“不會。”我淡漠的吐了口氣道:“真好。”林森笑道:“怎麼,不想當著他的麵嫁給我?”我說:“我不想當著他的麵嫁給任何人。”我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不想當著他的麵嫁給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林森的肩膀明顯的抖動了一下。我接著問道:“為什麼他不過來?”林森說:“也許知道你不想見他吧。你別抻了,再抻裙子撕開了。”這條裙子的領口開得很大,露出了一片胸脯,我不停的把領口往上提。林森傾斜了一下頭頂的鏡子,他就是從那裏看到我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上的傷口說道:“哎呀,可惜啊,每次結婚都要掛彩,你是要有時間就好好的擦擦你的小花臉。頭發也弄一下。手鐲褪下來,我給你收著。”我已經大概知道他下巴上傷口的來曆了。他跟宋南地半夜風流,快快樂樂的回到家裏刮胡子準備今天的婚禮,忽然發現我沒了,嚇得手一抖就把自己割了。我勸過他,還是用安全一點的剃須刀吧,他很憐香惜玉的說,那種剃須刀刮不幹淨,他的胡子硬,會紮到宋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