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海(1 / 2)

38.大海

水似乎降下去了許多,宋冥王看了一下手表,舔了舔嘴唇,井水有種澀澀的味道,現在是大海落潮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一翻身又潛入了水中。林森忽然想到了什麼,趴在井口喊道:“咱們雖然沒帶潛水用品,但是有塑料袋啊,你裝幾袋空氣下去唄……”水麵上是嘩嘩的水花。林森隻能等他上來再跟他說,但是轉念就覺得還是什麼都不說為妙,宋冥王的這一口氣再長,也頂多挺上兩分鍾,他要是有了空氣儲備,萬一深入險境豈不更糟,林森算是發覺了,宋冥王就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

又聽到宋冥王的聲音從水中傳來,“快下來幫我!快呀!”但是水麵出奇的平靜。林森揉揉太陽穴悠悠的念叨:“那無阿彌陀佛,一邊玩去吧。”就這點小伎倆還想騙過老謀深算的林大少爺啊。裏麵更加殷切的呼喚:“救我啊,救我啊。”林森自言自語,“狼來了說到第三遍就沒有人相信了。”

“快拉我上去。”

林森猛地一激靈,已經這麼久了,立刻拉住繩子往上扯,下麵的力量很大,他用力的扯繩子,最終繩子鬆了,他跌倒在地上,手裏隻有一節整整齊齊的斷開的繩子。

宋冥王爬到井壁與下麵水池拐角的地方,摸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感覺,柔軟,突兀,不像是那種常年浸泡在苦澀的井水中的光禿禿的石頭,也不是長滿了厚重苔蘚的滑膩有生命的感覺。宋冥王伸手摳進了裏麵,是兩塊石縫中卡著一個東西,軟軟的像是一團麵團,他用力的往下掰,胸腔開始氣悶,但是又不忍心放手,他生怕緩了口氣再下來,就找不到這個東西了。

他快挺到了身體的極限,其實宋冥王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連家務活都沒幹過,宋老太太那麼溺愛他,怎麼可能讓他吃一點苦,不過湖南人都有一股執著生猛的勁兒,宋冥王直接丟了手電筒用嘴咬住了那塊東西,把繩子係在腰間,正好上麵林森也在拉繩子。他又用嘴又用手,拚了命的把東西往下扯,後腰的力量忽然消失了,他的身體陡然一沉,有什麼東西從井壁上伸出,抓著他的腦袋。宋冥王嗆了一口水,腦袋嗡嗡直向,一股牛脾氣上來了,死死地咬住了卡在石縫裏的東西,揮舞著雙手拚命地又抓又打,他是包了同歸於盡的心,啪的扯掉了一塊井壁的石頭。

我攤開手裏的牌,零零落落的,根本出不去,還不如認輸好了,“不玩了,你這麼有錢,我這麼窮,根本輸不起。不過願賭服輸,之前我輸給你的一定還上。”蘇麗瑤泰估計也覺得跟我玩太無趣,湊到昭仁的旁邊問道:“你一直在寫什麼……畫的真好。”她的語氣忽然變了,牽強的平靜,我趕緊過去看了一下,昭仁竟然用藍油筆在A4複寫紙上麵畫了一個年輕女人的全身像,畫得非常好,就像是那種美術學院的學生對著模特畫的工筆寫生的素描一樣,逼真鮮明,生動形象。

但是這個女人不是蘇麗瑤泰,怪不得蘇麗瑤泰有些失落,蘇麗瑤泰問道:“她是誰?”昭仁說:“不知道,我在宮殿的窗前看到的女人,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她,她應該不是人。”我明顯的感覺到了蘇麗瑤泰鬆了口氣,神色和緩。我說:“她是那個發簪的主人,但是這裏沒有疤痕。”我指著畫像裏的女人,女人的喉嚨處有很明顯的疤痕,像是一條細細的小蟲子,盤旋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昭仁說:“你看到的是過去,我看到的是未來。”

我搖搖頭說:“不不不,我們看到的都是過去,隻不過我的比你更加古老。我猜這個女人應該是跟給她雕刻發簪的人談戀愛,情濃之時,那個男人甚至為她去追尋天上隕落的流星。為她雕刻一顆頑石。但是男人的愛情遠遠沒有女人堅貞,也沒有女人持久。不久之後,男人移情別戀了,女人睹物傷情,就用這枚發簪自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