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難得糊塗(1 / 2)

15.難得糊塗

我看到林森從我麵前的樹林裏鑽出來,他可真是神出鬼沒,撒個尿也大張旗鼓。我已經猜到了安娜幹了什麼事,趕緊跟林森比劃,不要讓他過來,也不能讓安娜和賢姨知道我在這,他們倆倒不至於殺了我滅口,就算殺了我,沒有孩子假懷孕到時候還會穿幫。

我怕現在尷尬,連忙手舞足蹈的比劃,林森竟然還看懂了,他趴在地上爬了過來,把我丟在背上接著爬走,走遠了又抱著我跑了很遠。其實爬我也能爬。

我比劃了半天張口結舌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是說與不說,最終林森解脫了我,他跟我說:“你什麼都不用說,我什麼都知道。”真的啊,他那麼精明,怎麼可能被安娜一個傻妞騙了。我說:“明白,我也要裝作不知道,放心,這方麵我是行家。不過,林叔叔,你可真讓人不懂。”

林森說:“她喝得醉醺醺的哭著跟我說了四個小時,我能怎麼辦?”我說:“佩服,你真的可以跟任何人發生關係。”林森說:“你哭三個半小時,爺就可以勉為其難的收了。幸虧我知道是假的,要不然我擔心死,喝了那麼多酒的時候造人,對孩子不好。”我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啊?林爺爺都等著抱孫子呢。”

林森說:“我在努力,哎呀,沒想到生個孩子還挺費事的。”

我脫口而出,“少年不知精寶貴,老來對逼空流淚。”

林森歎氣道:“你可是個女孩子啊。”我說:“還是個殘廢,反正都這樣,破罐子破摔了。”

林森不說話了,撿起一顆石子站起來丟到遠方,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為什麼以前不覺得他有這麼好呢,至少太陽曬的時候還可以擋光。我說:“林叔叔,跟你說個正經事。”林森問道:“說。”我說:“你借我點錢吧。”我不想管李不一要錢,而且秦單鳳我是真明白了,她真是沒有啥錢,就是花架子。真正的白富美哪裏會坑蒙拐騙。我現在這樣,要不趕緊整到錢救急,豈不是逼著她去打家劫舍。

林森問道:“想開了,釣凱子去?”我說:“我想買一個好點的假肢。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讓人背或者坐輪椅吧,林叔叔,你怎麼了?”林森皺著鼻子看著天,說:“沒什麼。”

對於安娜的騙局,我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哪有孕婦和準爸爸會在懷孕前三個月的危險期裏夜夜笙歌,而他們的長輩也不管,甚至縱容鼓勵。

我換上了假肢,每月定期會去做康複訓練,其餘的時候就呆在這個小院子裏,而且我剛知道,這裏就是我親爹金屋藏嬌的地方,那個美嬌娘就是我親媽,我大概是在這裏被製造出來的。

時光如水,白駒過隙,物是人非。

我有時候會想那個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的大叔陳佑西,還挺理解我親媽的。

宋南地的皮膚太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她的嘴唇也是那麼的蒼白,她對著門前的穿衣鏡整理衣服,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套裙,肉色絲襪和黑色的小皮鞋,這一身看起來隻能是出席葬禮,李肆龍幫她整理長發和後麵的拉鎖,宋南地問道:“我去合適嗎?”李肆龍說:“以我的身份,應該帶著夫人出席。擦點口紅吧,淡色的就行。”他在玄關裏拿出一隻口紅打開給子旋出來遞給她說:“這個就好,要是有人欺負你老公,還得你來保護我。”宋南地輕笑了一下,但是很快輕快的神色就被沉重掩蓋。李肆龍從後麵抱住她的脖子把她攔在懷裏說:“走吧,Mydear。”

唐家的墓園在太湖之濱,香山之北,風光秀麗旖旎,風水極佳,在文革的時候被破壞殆盡,九十年代後唐氏族人集資重新修建,書香門第鍾鼎世家,墓碑不奢華,墓地很簡樸,但是稀稀落落的,絕對不像是那些大公墓,密密麻麻的,恨不得連馬路兩邊都擠滿了墓碑。唐氏子孫都葬在那裏。像是唐敏儀的妹妹嫁給了一個老外,但是夫妻死後都火化了,骨灰運回國內,夫妻合葬在唐氏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