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真是無聊的人
李肆龍輕聲說：“我看到她了。”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巫曉霞的身上，給她整理淩亂的頭發以及衣服，淘氣包在外麵問道：“你說什麼……啊……”她忽然驚恐的慘叫，大鐵門吱呀呀的打開了一點，裏麵卻更加的陰暗了。李肆龍背過身體，背對著巫曉霞的屍體，看著門口問道：“怎麼了？”大門吱呀呀的響，沒有回聲，李肆龍大喊了一聲：“陶小姐！”沒有回聲，他剛想站起來出去看看，忽然一種冰涼油滑的感覺蹭上了他的脊背，一雙濕漉漉而滑膩的雙手順著他衣服的下擺抓了進去，在他的後背的皮膚上刮擦，他能感受到指甲縫裏的沙石的感覺，還有不新鮮的死人的懈怠鬆弛。在醫學院上學的時候，都解剖過屍體，那些沒人認領的死刑犯的屍體，在福爾馬林溶液中泡了很久很久。
巫曉霞在他背後咯咯噠的笑，笑聲似乎從嗓子眼裏衝出來的，很難聽，也很刺耳。
李肆龍身體僵硬，問道：“小巫，你好。”巫曉霞隻是咯咯的笑，身體的寒意刺到了李肆龍骨頭縫中，他全身的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他從袖子裏拿出一朵白色的小花，是在一棟樓房下麵摘的，隻有一朵，很小也很普通，他說：“在這裏找到一朵花真的挺不容易的，這個本想放在你的頭發上，現在你自己來拿吧。”他不敢回頭，隻是把手往後送了送。巫曉霞停止了詭異的笑聲，一隻已經淤青了的手伸過來拿起白色的小花……
整個倉庫忽然都發出了怪異的聲響，那些陳列的東西都在不停的晃動，似乎有人在裏麵站起來走動，陰風陣陣，鬼嘯聲聲……
李肆龍說：“真對不起……”他的聲音幾乎就要被這鬧鬼的房間蓋住了，巫曉霞慢慢的離開他的後背，伏在背上滑膩陳腐的感覺釋去了，但是房間裏的駭人的動靜卻愈演愈烈。巫曉霞開口問道：“你不害怕嗎？”很正常的聲音，就像是在唐曼蓮家中客廳裏的那個女學生。
李肆龍的喉嚨似乎都僵硬了，“還行吧。”
巫曉霞大喊一聲，“夠了，別玩了！”忽然之間亮了，這房子裏麵四處都漂浮著詭異的人體，還在動，飄在空中移動四肢也在擺動。但是那些怪異的人體很快就扭曲了，消失了，燈光從上麵照來，淘氣包站在二層的台階裏麵一盞黃色的探照燈旁邊，手裏還拿著一團東西，旁邊是廣播筒，這間房間其實是空的，除了剛才躺在地上現在站起來的巫曉霞。
巫曉霞嘟囔道：“真沒意思。”淘氣包在上麵喊：“曉霞姐，你怎麼回事？你在這裏躺了半天還費了好大勁抹這些東西，怎麼自己說不玩了就不玩了……”巫曉霞不等她抱怨完，披著李肆龍的衣服就離開了，李肆龍趕緊跟在後麵。就剩下淘氣包在裏麵吵鬧。
巫曉霞沒有好氣的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麼？”李肆龍說：“我的衣服，我現在隻有這麼一套。”巫曉霞說：“我洗幹淨就還你，少穿一件凍不死你。”
淘氣包從倉庫裏跑了出來，有些氣悶的問道：“她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李肆龍說：“不知道，今天就到這吧，你們給我提供了住的地方嗎？還是睡大街？”淘氣包還在糾結這件事：“要生氣也該是你生氣啊，她為什麼要生氣……哦……我知道了，曉霞姐喜歡你。”
李肆龍說：“我累了，休息吧。”淘氣包接著糾結，“不行啊，老板吩咐了，讓我帶你逛遍這裏，說不定你就喜歡這裏了，就可以跟我們合作了。”李肆龍說：“不可能，我是有信仰的，況且你的老板也沒有讓你一天之內就帶我走遍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