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陷阱
老張不信,但還是走過去把小牛翻個個子過來。那張臉隻可能是死人的臉。水泥地上用血寫著幾個字:
“老板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在供銷社旁邊找到我的男人叫做陳友東,他也掉進了陷阱裏。現在,他們一起走了。”陳友東,那個唯一被生擒的男人。那個被交換回來卻還羈押著的男人,在固若金湯的單人牢房孤獨的囚禁了幾十年的人,從中年到老年,度過了半生。
女子監獄來了電話,巫曉霞和淘氣包都死了,死因不明,時間就在他們撈出救護車不久。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老張問道:“我們還需要封鎖消息嗎?”很多人都在看著這幾個決策的高管,似乎抱定了想法,就算是不能泄密,為了家人的安全和自己的良知,寧可丟了飯碗受處分,也要告訴親人朋友,現在,天子腳下危機重重。
李肆龍說:“讓正規的媒體通告吧,民眾有知情權。”他現在焦頭爛額心力交瘁,站起來說:“我先告辭了,我回去彙報一下。”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敲了敲停在外麵的車門,“筱雄。”年輕人都睡著了一般,聽到聲響立刻精神了起來,打開車門,問候道:“忙到了這麼晚。”李肆龍坐進車裏,“嗯,回去吧。”
到了四合院,李肆龍說:“筱雄,今天你也辛苦了,沒事了,早點休息。”筱雄點頭道:“應該的。”
李肆龍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房間裏一股酒味,他忍不住暗道,你今天心情倒是不錯。忽然間,黑暗中有女人的聲音響起,“誰?”李肆龍說:“筱英?是我。”房間中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筱英摸黑離去。
李肆龍本想和衣躺在床上,但是摸到了一截冰涼堅硬的東西,歎了口氣,是個滾來滾去的啤酒瓶子,真是兩個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女酒鬼。他怕吵醒宋南地,隻能打開昏暗的壁燈,無聲的收拾了一下一片狼藉的床。剛關了燈躺下,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唐甜甜在外麵,“姑婆說了,你明天早上一起來就去找她,一起吃早飯,你先睡覺吧。”
天剛亮,李肆龍就醒了,沒想到宋南地已經坐在窗前,靠著窗沿看著他,他剛把眼睛睜開,宋南地就問道:“你答應我的事呢?”李肆龍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馬上就說。”
唐敏儀坐在桌子前,滿頭的白發,身材消瘦,她的身體已經很差了,但還是很要強的坐的很有儀態。桌子上一點清淡的早餐,隻有兩個人的分量,也隻有兩個人的位置。唐敏儀微微矜首,“小李,請坐。”李肆龍拉開椅子說:“謝謝。”
此時,唐甜甜正坐在後院的花壇上,她的身體被一叢叢茂盛的灌木擋住,腳下麵全是煙蒂,手裏還拿著一支抽了一半的香煙,呆望著放在兩腳之間的一封沒有在信封上寫著任何字跡的信,這是李肆龍交給她的,兩個月之前,說是當唐敏儀精神好了的時候給唐敏儀看,她把信交給了唐敏儀,但是唐敏儀沒有打開就丟到了廢紙簍裏麵,她趁著沒人給撿了出來,抹的平平整整,一直在做著心理鬥爭,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教養,她把信封拆開,偷著拿出裏麵的信紙,但是卻是一張沒有字的信紙。這種信紙給人一種年代久遠的感覺。唐甜甜打開打火機,把信給點燃,然後把灰燼埋在了花壇的泥土中。
這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李肆龍殷勤的站起來給兩人都盛了一碗粥,唐敏儀說:“年輕人應該喜歡吃葷的,我現在身體不好,吃不了什麼,你就將就一下吧。”李肆龍說:“我也不年輕了。”唐敏儀說:“是啊,你也快四十了。來,先吃完,吃完再說。”說著端起了碗,
李肆龍拿起碗低著頭看著碗裏清湯的粥,說:“唐老師,我有件事要跟您說一下。”唐敏儀說:“吃完飯再說。”李肆龍隻能悶聲吃飯,最終幾分鍾就吃完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