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一言,盡自己的職責,安慰自己所得的俸祿,但未能竭盡忠心,披肝瀝膽,進獻忠直,拯救百姓,使我輩草鄙之人也能仰知您的大名。
何不放慢車速,掉頭轉軌,使您的車馬輕鬆晏然,任意而行。
縱馬往前,須審定水之深淺而決定渡河的辦法;尋上光明大道前進,播下秋蘭以芳香人間,掖助我輩以展拓宏圖,這也是一種盛事啊!’“我聽後歎息說:‘嗚呼,竟有如此說法!人心不同,就和人的麵貌一樣,你雖然容顏光彩,漂亮豔麗,但管窺蠡測,保守成見,不可與你討論遼闊大地的界線,說明萬事萬物的要義。
’“有人仰麵揚眉貿然地說:‘此話怎講,此話怎講?’“我回答說:‘虞舜警惕當麵讚同自己的人,孔子厭惡用心取悅自己的人,他們所言,很合我心意,我現就你提出的問題試以闡釋。
在遠古鴻荒時代,民智未開,人類社會剛剛起始,三皇接受上天所賜,五帝驗應祥瑞之兆,及至夏、商時期,遵循前人的典章製度。
姬周衰微,禮崩樂壞,諸侯爭霸,嬴政慘虐,兼並天下,於是風起雲騰,奸詐滿世,邪惡橫行,巧詐萌發。
有人偽裝掩蓋對敵人的仇恨,有人以不正當手段牟取名利,有人玩弄陰謀以要挾主上,有人以奇技淫巧來抬高自己,背棄正義而崇尚邪惡,拋離正直而親近讒佞,為人無永恒忠心,處世不堅持節義,所以商鞅所立法規無用而邪惡並作;李斯所定法治失效而奸詐四起;呂不韋勢力顯赫招來滅族;韓非子理論受用而自身受刑。
這都是什麼緣故呢?利益使人心動,榮寵使人企羨,耀眼奪目的龍形圖紋,雍容華麗的車馬服飾,僥幸苟得,就高興得輾轉反側,淫邪荒迷,恣意妄為,然而車未動鈴未響而身死轅下,院未進房未住即梁柱傾覆。
上天收其靈魂,大地奪其福壽,人來吊喪,鬼砍其首。
剛剛上到高岡,終而葬身深穀,早晨尚容光煥發,傍晚即枯死成鬼。
所以賢人君子,深圖遠慮,畏懼債孽,超脫塵世,隱居安貧,有如泥路上拖著尾巴的烏龜,也不要濁世的好名聲。
如此之人難道是輕視君主忽視百姓,而不理時務嗎?《易經》載有對人們行動的預測警誡,《詩經》記著對處世平和恭謹的讚揚詠歎,這都是上天的指令而客觀規律使之然也。
“‘自從我大漢王朝應天時順民意,政治昌隆,有如陽春的光明,俯察地理,仰視天文,傳播皇家恩澤以哺育百姓,推行德治教化使風俗正淳,君臣有秩,各守其職。
皇上有從諫如流的寬闊胸懷,臣下有救匡扶正的盡職之心,官吏無虛華不實的榮寵,百姓有自己某一種好的品行,勤勉道德修養,崇尚處世白話二十四史忠義。
然而世事發展有縞潮也有低潮,萬物生長有興盛也有衰敗,有聲響亦有靜寂,有光明即有黑暗。
繁盛的春天為蕭殺的秋天所接替,陰寒的冬季又被春天所抑卻,太陽消逝而月亮升起,月光暗失而陽光啟明。
衝帝、質帝短壽夭折,桓帝、靈帝朝綱墜敗,於是英雄雲集,豪傑四起。
戶戶有不同議論,人人懷不同謀計,所以合縱連橫的說客陡然披露胸襟,奸猾狡詐的人物暫時鼓唇弄舌。
“‘如今天綱已廢,德政在西土建立,光大祖先宏偉的威儀,賜予官吏爵位,推行五教以移風易俗,修養九德來拯救百姓,四時有序恭敬地祭祀宗廟,盡心輔佐使政治實現王道。
雖說割據的天下尚未統一,冒牌的君主沒有分辨出來,但聖人早有訓誡,均平合理則天下無貧,故此朝廷上君臣協調洽好,則會得到社會上黎民百姓的歡欣擁戴,動則依據法度,靜則循規蹈矩。
英俊壯美,這是偉人之氣度;有過必改,這是顏回的德行;政事有條不紊,冉有、子路曾這樣治理國家;鷹揚鷙騰,伊尹、呂尚曾如此創建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