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捉奸,恐怕是他有意安排的。我提出離婚隻不過是順了他的意,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他臉上要帶著那樣明顯是經過修飾的,所謂失望。
我認真點頭,默默記下他的言行舉止,回到家正正經經地寫到我新編的故事大綱裏——
特異功能世家的兩個沒有繼承到特異功能的男女,長期受家族壓迫,後來私奔,後來結婚,後來男的有了大事業有了特異功能有了新歡,後來離婚……這是一個沒有五十萬字說不完的悲情小說。
我發現自己對他完全失去了感覺,就像他是個陌生人,就連最基本的那一絲恨意,也淡然無存了。
新家的鄰居是個年紀不大的單身女孩,人長得秀氣,朋友挺多。
我隱隱約約感覺這個女孩不一般,即使是無人在家,那房子裏也會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
三個小時前,外出買晚餐歸來的我瞧見她家書房之中閃著幽幽綠光。
忍了三個小時,實在忍不住了,好奇不已的我以借醬油為由去敲門。見她家無人應聲,於是順著她家半開的落地窗溜進去看看究竟。
不料跨進落地窗後一腳踏空往前撲倒,壓上了一顆閃著邪惡綠光的、拳頭大小的珠子,那珠子下方,似乎還有一本書。
我左手一撐,正按在那書皮之上,一道藍光閃起,接著是天旋地轉,本已著陸的我忽然又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慌亂之中,我緊緊抓住了那本書。
我著地的樣子很是狼狽,用一首歌來形容那就是“左手一本書,右手一個碗,Pia嚓地把臉摔在土地上呀咿呀咿得兒喂~”
借醬油用的小白碗因重摔而四分五裂,而小白碗的持有者竟然完好無損。
我望望沒流血沒斷骨頭的胳膊,再側頭望望無雲的大白天,發傻。
從物理學角度分析,參考某年愚人節某偶像級人物做自由落體運動的案例,我此時應該是一具死狀難看的屍體。
然而我沒死。
難道說我不是啞生?我所繼承的能力就是——
摔、不、死?!
我打開那黑皮筆記本,卻發現並不是筆記本,而是一本電子書。
>_<!!原來單美眉房中泛著綠光的不是那什麼珠子,而是這本具有夜視功能的電子書。
原來完好無損的除了我,還有一本電子書。
但是,我為什麼會忽然從M國一所民宅撲到萬裏無雲又萬裏無人的黃土地上?
從編小說的角度考慮,我是穿了。
但我並未遇上非穿不可的境遇,我沒被車撞沒墜崖沒落水沒跳樓沒心髒病沒遇殺人犯……我隻不過夜入民宅罷了。
神奇事件,來得一向很突然,不給人以準備的時間。
我艱難地爬了起來。
淚眼迷蒙地望著遠方——
古道,西風,沒馬。
枯藤,老樹,昏……
一張男人臉。
一張放大的男人臉。
一張眼睛衝下嘴衝上的、放大的男人臉。
一張寫著十萬個為什麼、眼睛衝下嘴衝上的、放大的男人臉。
我很冷靜。
雖然我立正的姿勢有些僵硬。
穿越之後的女人通常會經過深思熟慮、百轉千回之後問她第一個遇見的人這樣幾個問題——
一、你是誰?
二、我是誰?
三、我在哪裏?
四、我怎麼會在這裏?
……
然而我大腦裏出現的並不是這些很劇情化的問題,而是這個男人的頭發不是半禿瓢所以我不是在清朝這個男人的衣服髒到分不清顏色和朝代該有的代表性身上還有一股半個月沒洗澡的怪味連頭發都糾結在了一起搞不好是混丐幫的不過很榮幸的這個人看上去是亞裔興許還是中國人或中國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