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將那手機收起，麵色不佳地看著滿臉不甘的老頑童：“周前輩，周大哥，我方才說的你都沒聽進去麼？我妹懷著孩子呢！要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我妹夫砍的！”
老頑童撅著嘴：“你可別嚇我，懷孩子的女人哪那麼不經嚇？我你那妹子看著可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又怎樣？”蕭雲惱怒地提高了聲音：“母親是練家子寶寶可不是！”
他步步逼近老頑童，冷冷地道：“你可知，嶽母大人是如何去世的？”
老頑童縮了縮脖子，就聽蕭雲輕輕地道：“思慮過甚，早產血崩，撒手人寰……嶽父大人驚采絕豔，文武雙全，於藥理更是精通，卻救不回嶽母性命。”
“那……”老頑童抖了抖，聲音弱了下去：“與我有何關係？”
“沒關係麼？”蕭雲邪惡地開口：“那劉貴妃呢？”
“什……什麼？”老頑童瞪大了眼：“你……”
“當年大理段皇爺有愛妃姓劉，生下了個孩子，卻被人打傷，奄奄一息，那劉貴妃苦苦哀求段皇爺，誰知皇爺不知為何竟狠心沒有出手施救……哎！可憐那小小孩子，竟然就要活活疼死……”蕭雲長歎一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怎麼說起這個？我真是糊塗了，這與你又有何幹？”
“孩……孩子！”老頑童的眼越瞪越大，捂住耳朵的手微微顫唞：“劉……劉……孩子……”
蕭雲點點頭，道：“段皇爺許是對孩子心中有愧，出家當了和尚，好像叫什麼什麼？燈和尚？燈大師？”
“蕭兄弟！”老頑童忽然拽起蕭雲的衣領：“你告訴我！那劉貴妃……那劉貴妃後來呢？”
“段皇爺在哪兒出家，她就在哪裏吧……可憐那失去孩子的母親，男人又做了和尚，守活寡啊！”
“啊～～”老頑童放聲大叫起來，那聲中帶著痛苦：“段……姓段的！你這個混蛋！”
他說著像一支出了膛的炮彈一樣向外奔去。
蕭雲拉住了他的手腕：“周大哥你去哪兒？”
老頑童目眥欲裂，恨恨道：“我要出島！”
“這島上四處禁製，還是我帶你出去吧！”蕭雲恢複了溫文爾雅的樣子。
“多謝啦！”老頑童點頭，一言不發地跟著蕭雲七彎八拐走出桃林……
我合上監控器，瞪了萬裏獨行一眼：“拿人家的傷心事來說，不太厚道吧？”
萬裏獨行輕捏著我的麵頰：“咱們倆什麼時候厚道過？”
我眨眨眼：“我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我就不會想這種打擊人的法子……”
“娘子的法子自然是最好的，比如把老頑童丟到哪本書裏……唔，《書劍恩仇錄》怎麼樣？”
“唔唔……我覺得《書劍恩仇錄》太不厚道了，《天龍八部》比較合適。”我笑嘻嘻地道：“也不知道老頑童的曆史學得好不好，好的話搞不好還能預言‘未來’～”
倆不厚道的，相視而笑。
……
這幾天玄霄都沒有出現。
事實上玄霄對黃藥師最近這種總想著要找打的行為很是不耐，連帶對本來還有些興趣的婚禮也不耐了起來，但許是礙於麵子，沒有提出要離開，隻是對我們吩咐說閉關幾日，並保證婚禮那天必定出現，就不見了。
無架可打的黃藥師先是與女婿切磋了幾日，待洪七來了之後，便與那老乞丐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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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穿越小說裏女主角都喜歡在中國古代穿婚紗。作為一個“穿越女”，我覺得這種主意很……很不厚道，至少在目前情況下，黃藥師不可能答應讓閨女穿得像要去哭喪。
之前我選了十幾套精美的新娘裝最終都被蕭雲否決了，他說黃藥師已準備了黃蓉她娘穿過的那件。而蕭雲自己穿的自然是詩音娘親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吉服了。我被徹底閑置了，無聊之下隻好打理起新郎的配飾來。囧君出主意說古代未婚男子身上的香包玉佩什麼的一般由母親姊妹打理，婚後才交給老婆，而那些手工藝品……o(╯□╰)o我一樣都不會做……因此隻能是打各處搜刮而來，再行挑選。
黃藥師顯然非常重視這門親事——
他將黃蓉叫去長談了整整一個晚上，也不知道這父女兩個說的是些什麼。想想古代女子家人前一天晚上，母親會贈送一些辟火圖啊壓箱底用的小書啊，黃藥師一大老爺們，既當爹又當娘……
就在我邪惡地想歪之際，偷聽的重樓萬分失望地回來了。
“……《易》者，所以經天地、理人倫而明王道。是故八卦以建，五氣以立，五常以之行，象法乾坤，順陰陽，以正君臣、父子、夫婦之義……”囧君萬分不解，“黃蓉居然能聽得頭頭是道？！”
“這就是成親的巨大吸引力。”蕭雲甜蜜地做出了總結。
我昏昏欲睡。對於我來說，隻要黃藥師沒有剝奪我參加婚禮的權利，他要怎樣都行——
重樓瞄著我的肚子，想必也想到了：“哎？不是說古代有孕婦不能見新人的規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