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雅無奈一笑,心中自然知道自個兒在這兒苦
君非寒也不客氣,邊是感歎著,邊是隨便找一處坐下,給自己倒上杯茶,一飲而盡。
“你自個兒可是晃完了?”
柳隨雅站起身,走到桌邊端起茶壺給他又是倒上一杯,君非寒拿起杯子就一口喝個幹淨,看來已是相當的渴。
“可不是麼,這假糧草是一把火燒的幹淨了,這後頭的事兒可還不是得一一辦得妥當。”
柳隨雅溫和一笑,也不說些什麼,看似是平靜,心中卻仍是為君非寒的坦然而略一顫動。
“君大人倒是直言不晦。”
既然君非寒也不繞圈子,柳隨雅自然是沒什麼好避諱的。
君非寒微微一笑,神情自若卻又滿是信心道,
“我當然知道隨雅你並非多言之人。”
柳隨雅聞言手間一怔,釋然一笑,心中更是清明溫暖。
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隻君非寒如此認真若定的話語,著實叫柳隨雅心中揚起陣陣暖意和安心。
朝中奪權謀勢,陰謀算計,這些早已是家常便飯,深處朝廷這麼多年,君非寒怎會不知要想自保,就得誰人都不相信的道理。
而如今的信任又是從何而來呢?
是一路上的朝夕相處,還是麵對假糧草一事的相同決定,又或者是這些日子來的共赴攜手。
這些恐怕現在還不得而知,再如何靠近,君非寒心底深處,總是留有一塊禁避之地,而柳隨雅又何嚐不是呢。
“時候也差不多了,今日我請你去醉風樓吃飯可好?”
君非寒玩弄著手間的扇子,提議道。
醉風樓是雲州最有名的酒樓,但是其中所供的,皆是潮州菜,說不上討厭,但柳隨雅確實是不喜歡。
見柳隨雅正猶豫,君非寒一把抓上他胳膊,竟是就這麼直接拖著他往外走。
“來雲州不上醉風樓,可就等於是白來了。”
柳隨雅聞言無奈苦笑,心想著,前幾日上四方塔,薄雲山,你還不都是這麼說。
想歸想,身子還是就這麼放任著隨君非寒往外頭走去。
一出了長廊,離言趕忙跟在後頭為其撐傘遮雨,好在雨已小了一些,就算是淋在身上,也不覺得難受,隻是清風吹來,微微有些涼罷了。
果然是無論再如何出名,這潮州菜還是潮州菜,這吃不慣還是吃不慣。
一頓飯下來,柳隨雅極少動筷子,倒是君非寒吃的很是暢快,別說是叫了一桌子的菜,連四周眾人打量的目光,也完全不在意。
想來君非寒的容貌確實是叫人驚羨,無論是走到哪兒,都能引來一片注視的目光,幾日前還不適應,如今,連柳隨雅也能在這注目禮之下安然做著自個兒的事,反正眾人所注視的皆是君非寒,連他自個兒也不在意,柳隨雅又何必徒增煩惱呢。
走出醉風樓的時候,君非寒正神采飛揚的說著些什麼,柳隨雅悉心得聽著,時不時的點頭附和,臉上也總帶著淡淡的笑。
君非寒忽然想起了什麼,吩咐了聲讓離言跟著柳隨雅慢慢的走,自己回頭辦點事兒。
說罷,他趕著步子向來時的路走去。
柳隨雅望著君非寒的背影,不由苦笑搖頭,離言見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