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他舔吻她柔軟的胸脯,任全新的欲望感受在體內勃發滋長。他忽然有個瘋狂想法,若能讓她懷孕,她就回不了姬氏一族吧?
她聽而不聞,發汗的掌心握緊銀劍,輕喚:“埃米爾。”
輕柔的語氣,令他倏忽有種錯覺,呼喚他的是多年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娘。
他抬首,注視著她異樣蒼白的嬌顏,與她霧濕的目光交會的瞬間,他胸口猛地劇痛。
他瞳孔陡然收縮,肌肉反射性地繃緊,錯愕地盯著她驚惶的小瞼。
他張唇欲語,卻發不出聲音,身軀頹然墜落,臉龐落於她頸側時,渙散眸光看見她雙手握著他再熟悉不過的純銀小劍,劍刃插入他左胸,直沒至柄。
他沉重地壓著她,靜止不動,似乎……死了。
姬心草劇烈顫唞,仍握著劍柄,眼底湧起淚霧。
成功了,她完成女使交予的任務了,為什麼她感到如此混亂,仿佛做錯了事?
因為她殺了人嗎?
她殺過具有人形的魔物,當時她篤信除惡即是行善,不曾有過動搖;他卻是半人半魔,在鏟除他身為惡的部分時,不也同時抹殺了善的可能性?
但何為善,何為惡?以人的角度,自然認為吸血鬼萬惡不赦;對吸血鬼而言,他們不過是依循天性行動。生命的本質原無差異,是人定下界限,分了高低,強把其他生物放進這個框框裏……
她究竟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驀然間,她雙手手腕一緊,被拖至頭頂上方。
她驚愕地看著以為已死的男人抬起臉,他嘴角染血,鬼魅般圓瞠的綠眸暗視著她,喘熄沉重。
“你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啊,親愛的。”刺入他胸口的劍像一根巨大的烙鐵,在他心肺間焚燒翻攪,他握住劍柄,不顧掌心被純銀燒炙出傷痕,將銀劍抽出,反手一擲,銀劍釘入門板。而他的傷口來不及滲血,霎時已然愈合。
他牢牢將她雙手釘在頭頂,眼中笑意與憤恨交纏扭曲,“可惜你和她一樣,都刺偏了。”
她失敗了!她忘了前一刻內心的掙紮,反射性地掐起法印,雙手卻遭他強行拉開。
“別心急,親愛的,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應該懂吧?”他咧出森冷嗜血的笑,鉗製的力道並不粗暴,卻令她動彈不得。 “夜還很長,隻要我們繼續做下去,你總會有機會的。”
第四章
空氣中飄浮著歡愛的氣味。
裸身的姬心草裹著毛毯,原本純白的毛毯、床褥,染上多處淡淡紅漬,大多是他的。吸血鬼的體液都呈紅色,包括眼淚與汗水。
埃米爾大掌撩順著她發絲,似乎慵懶鬆懈,擱在她腰際的手臂卻毫無放鬆的意思。
她雙腮暈紅,背上貼著他燙熱的胸膛,木然盯著床上已拆封的保險套,心緒混亂。
結果發展成她最不想要的局麵了——她殺不了他,還被迫履行諾言。
當他拔掉銀劍的刹那,她以為他會在盛怒之下取她性命,他卻隻是藉由他的體能優勢,逼她完成彼此的約定。
他沒有弄疼她——除了初次必有的不適,他甚至耐心地等她適應,而後與她共享戰栗的歡愉。
背後的他一逕把玩她及肩青絲,顯然沒有開口的打算。她靜靜道:“為什麼不殺我?”
她設想過可能的情況,他或許想先折辱她一番,再殺死她,但他整晚都很溫柔,溫柔如待情人,溫柔得令她迷惑。
“要殺你,我昨晚就下手了。”他嗓調透著懶洋洋的愛欲氣味,像饜足的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但我對殺人沒什麼興趣。”
“那麼你提出上床的要求,目的是……”就隻是為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