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心草一愣,眼前的女子戴著淡色眼鏡,身著深色外套與牛仔褲,妝點精致的漂亮容顏有幾分眼熟,但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位出色的女子。
“連你都沒認出來,看來我的化妝很成功。”魏霓遠摘下平光眼鏡,把假發掀開一角,露出修整的短發,笑道:“以後我出門再也不必偷偷摸摸,扮成女人就好了。”
姬心草認出了對方,訝異低呼:“小魏?你怎會來這裏?”
魏霓遠是她表弟秀和的高中同學,是知名的矩陣集團的少東,幼年時曾為慈善活動走秀,從此活躍在鏡頭前。她知道他當年曾以女裝造型豔驚各界,卻沒真正見過他扮成女人。
“我今天遇到秀和,他說你來這裏以後就沒回家,正好我今晚有空,就過來探探。秀和來找過你,可是你遠遠看到他轉頭就走,他去問南宮老師,南宮老師說你被這位開舞廳的先生留下來作客了。”魏霓遠望著埃米爾的背影,低聲道:“是他不讓你離開嗎?”
他聽好友解釋過姬心草來此的目的,她不是會忘了己身責任的人,十之八九是受了埃米爾脅迫。
“不,我是自願留下來的。”
埃米爾是提出威脅的條件,但決定答應的是她自己,她會自行擔起後果,隻希望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請你轉告秀和,我沒事,很快就會回去了,要他別向其他人提起我在這裏。”
她曾擔心養母會帶人來找她,來的卻隻有姬秀和,她既鬆了口氣,可這般無人聞問,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消沉感。
魏霓遠頷首答應,目光很自然地往她頸間瞧去,欲言又止地道:“他沒對你怎樣吧?”
“沒、沒有。”她粉頰微燥。
他問的是埃米爾有沒有拿她當“食物”,她卻想偏了,但從另一層意義而言,她的確是被吃了。
她連忙轉開話題,“你穿這樣很好看。”
魏霓遠聞言笑了開來,俊美臉龐顯得淘氣迷人,“我以前穿女裝都是為了走秀,今天頭一回扮成女人出門,一路上猛想著要怎麼走路才秀氣,又擔心有人認出我,緊張極了。”他嘴裏說緊張,興高采烈的模樣卻顯然覺得有趣又刺激。
堂堂集團小開,冒者被記者逮到的危險,深夜扮女人前來探她,讓姬心草相當感動,微笑道:“你的扮相很美,比我還象女人。”
“美不美是其次,要是讓我爸媽看見,不嚇昏過去才怪——”話未完,一隻微涼的男性大掌落在他頭頂,威脅的力道緊扣住他腦門。
“小子,想勾搭我的女人嗎?”埃米爾懶洋洋地道,側眸將姬心草來不及收住的秀麗笑顏盡覽眼底,犀利的眼光才投向魏霓遠。
“不敢,我隻是來找心草姐聊天。”魏霓遠知道此人不好惹,連忙豎起雙手表示和平之意,至於那大剌剌的“我的女人”四字,他縱然有滿腹疑雲,也不敢開口詢問。
“他隻是替秀和來看我,並不是幫我傳話回去。”姬心草立即解釋,怕這個難以捉摸的男子出手傷人。
“別緊張,我知道你很守信。”埃米爾放開魏霓遠,改而搭上姬心草腰間,在她後頸落下一吻,親昵的姿態讓魏霓遠看得兩眼發直。“走吧,我們去廚房,我弄點吃的給你。”
姬心草隻來得及對怔愣的魏霓遠丟下一句:“別把你看到的事說出去……”人已被埃米爾半拉半摟的帶入吧台後的陰暗走道。
“他替你表弟來看你?真是令人感動的友情啊。”埃米爾嘖嘖稱讚,“你沒回去,你家女使居然沒上門要人,莫非她當你死在我手上了?至少該來把屍體領回去吧?”
“因為她相信我能達成任務,所以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