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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了半天,覺得文聘不錯,不過此人架子甚大,曹操都是親自上門了三次才請動他的,自己眼下沒時間沒精力的,隻有別辟蹊徑了。
文聘的憤怒
一艘商船緩緩靠近柳城的碼頭,然後,一行人自那船艙中魚貫而出,當先一人卻是一中年美髯文士。
那文士一上岸邊四處張望,沒見到自己想象中的人,一張本就繃得緊緊的臉上現出憤怒,轉身橫眉怒視那綁架自己來此的“商人”,道:“人呢?我的家人呢?”
那隨其後走出船艙的瘦小精悍的漢子卻是趙興,他此刻做的是商人打扮,聽見文士質問,疾步上前,安撫道:“文將軍勿怒,貴家人已經在範陽安頓下來了,這裏是柳城,所以您沒能見到他們。”
原來這中年文士卻是文聘文仲業。
他這次可謂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本來在荊州襄陽過得好好的,前不久還拿到了“八駿”之一劉表的邀請函,就在準備上路時,一夥來自柳城的商人找上了他。
柳城商人,他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這些人盡販賣那些不知從哪裏搗鼓出來的新奇物品。作為士人,雖然不恥那些奇淫技巧,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東西雖然貴了些,確實很好用,比如明亮精巧的鏡子,不會冒煙的水晶燈(其實是酒精燈),可折疊的上好軟塌,平穩的四輪馬車,還有於禮不合但坐起來確實很舒服的椅子,這些都是荊州達官貴人競相購買的東西,除了那種奇怪的椅子之外,他家裏也有一些其他來自柳城的物品,因此,雖然對商人還是有些不恥,但他還是接見了那些來自柳城的商人,看看這些唯利是圖的家夥又有什麼圖謀。
結果,他看是看到了,卻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當日,這一群狡猾的家夥拿出幾冊精美的書,說是用紙做的,那紙張卻與他所見過的大為不同,不但白了許多,而且厚實了些,摸上去非常光滑,那書也抄得異常工整,不,據那商人說,不是抄的,是印的。那商人說,這些書是大賢管幼安編錄的,這幾冊隻是編出來給天下有識之士看看,請他們給個意見,若是不好,再重編。
他當時就傻了,其實,管幼安編書就編書吧,關他一介武夫什麼事,自己雖說也算個士子,可是自己從來感興趣的是武學兵法,能和管幼安編書拉上什麼關係,就這樣,傻乎乎的被他們騙上了路。
等到了宛城,自己想順路去拜訪一下老朋友張繡時,他們就原形畢露了,說什麼也不許,當自己提出要離開時,他們竟然拿他的家人威脅他,說是他們前腳離開,後麵就有人把他的家人接走了,還拿出他妻子留給他的一封書信作證。
文聘怒不可遏,卻也無法可施,隻好一路跟著他們北上直到了黃河邊,然後,他見到了自己以前的好友徐元直,當年在襄陽時,他跟徐庶還有幾個人彼此交好,經常在一起談論天下大事或者彈琴練劍,長嘯山林。他想著有當年的交情在,徐庶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於是乘那監視的人不注意,猛地跑到徐庶麵前,拉住他的手,向他請求幫助。
那徐庶先是滿口答應,等到他說出了事情緣由,他居然說:“主公此事欠妥,豈可將仲業與家人分開耶?仲業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幫你安頓好的。”
文聘錯愣了一會兒,眼見那些商人又趕上來了,趕緊抓著徐庶的衣襟說:“我要回去,還有我的家人,我們要回荊州。”
那徐庶搖頭晃腦道:“仲業差矣,幽州勝荊州遠矣,柳城尤勝幽州,庶不贅言,且待仲業眼見為實。”說完,掙開他的手,竟然就這麼施施然走開了。
文聘胸中怒火萬丈,同時還有一些悲涼,心知到了這地步,沒有人會幫自己,在接下來的路上,也不再試圖逃跑,索性見見徐庶口中的主公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柳城城主又如何,且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