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便開了,一張含笑的清俊臉龐出現在門後。
“咦,奉孝,主公呢?”
“仲業,你怎麼來了?”
雙方同時開口,然後有雙雙失笑,最後還是郭嘉拉開門側身道:“兩位還是先進來吧。”
三人坐定後,郭嘉率先開口:“主公正在沐浴,待會兒就來,倒是仲業,你如何來到了這裏?”
文聘拿起麵前的小銅壺自斟了一杯酒,深深吸了一口那酒的香氣,方才道:“聘在柳城聽聞主公意欲攻下冀州,那袁紹實力雄厚,兼聘手下水軍訓練頗有小成,隻缺實戰,聘便率水軍來此練兵順便助一臂之力。”
徐庶覺察郭嘉似有歎息之意,舉杯問道:“奉孝何故惋惜?”
郭嘉對文聘笑道:“仲業兄的水軍,主公是打算將來進攻江東孫吳時作一隻奇兵用的。”
文聘聞言,一呆,道:“那聘豈不是壞了主公的大事?聘真是罪該萬死!”說著就要站起來,“我去向主公請罪。”
“請罪就不必了。”一個清爽的聲音傳來,雅座後方一個看似牆壁的地方突然打開,曹昂黑袍廣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頭發猶自滴著水,看來是剛剛沐浴完就趕了過來。此刻,他正笑吟吟的望著文聘,“將軍隻要在袁紹渡江前往青州時留下他三分之二的人就行了。”
文聘砰然跪下道:“末將領命!”
曹昂上前扶起文聘,拉著他的手道:“說來其實是我的不是,臨走前忘記跟將軍交待練兵的地方了,自柳城出發,東北方向的大海上有一個海島,那裏的人身材短小,性格彪悍,是個練兵的好地方。不過,距離有些遠,過去大概要個七八天左右。”
文聘有些遲疑,道:“那裏,是大漢的地方嗎?”
曹昂笑道:“我大漢乃是禮儀教化之邦,那裏的土民性格凶殘,乃化外之民,如何稱得上是我大漢的子民?那裏自然也不是我大漢的地方。”
文聘放下了心頭的石頭,笑道:“待這裏的戰事了結後,我便帶領帶兵前往那個海島練兵,對了,主公,那個海島叫什麼名字?”
曹昂漫不經心的道:“那裏的人都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如何知道,你們練兵的時候聽什麼順耳便叫什麼好了。”
“是。”
按捺住心頭激動回到座位上,文聘忽又想到一個問題,道:“主公,那我們要不要帶些書本過去教化那裏的土民?”
曹昂略帶些譏諷之意道:“等你什麼時候教化了草原上的匈奴再跟我說吧。”
文聘碰了一鼻子的灰,低下頭略有些喪氣的道:“臣下知道了。”
看著文聘那樣子,曹昂略有些好笑的轉身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對上郭嘉有些擔憂的眼神,向他搖搖頭示意沒事。
此時徐庶見大家終於都安靜下來了,才徐徐開口向曹昂報告冀州最近的形勢。
原來就在三天前,趙雲帶領兩千潛入鄴城的特種兵並甄氏四萬族兵突然發難,囚禁著鄴城辛氏兄弟,並暫居在那裏的田豐、沮授、許攸、逢紀等人,以及為了迎娶甄宓而來的袁熙,然後袁紹長子袁譚率兵來救,被趙雲留在鄴城外的伏兵大敗,之後袁紹親來,卻被趙雲親自率兵在半路攔截,鞠義又在後方燒了他的糧草,冀州大局已定,故此刻徐庶方有空來此。
細細聽了徐庶的報告,曹昂道:“那現在袁熙及袁譚在何處?”
徐庶不無嘲諷道:“袁熙目前尚在辛家,那袁譚日前由他手下高覽護著逃脫,那高覓本來也可以逃走的,但是袁譚為了絆住追兵,竟然將高覓砍傷,自己騎馬逃走。”說到這裏,徐庶有些遲疑,道:“主公,那袁譚野心勃勃,我等有意放他回去與那袁尚爭鬥,是以沒怎麼派兵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