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眼前這個倚在自己懷裏的少年嗎?

他絲毫不懷疑少年對自己的情意,隻是,《周禮》有言,“以婚冠之禮親成男女。”少年冠禮以後,便應當成婚了。眼下,不知有多少世家豪強在盯著少年呢。

最近鄴城源源不斷的人流,他不是木頭,怎麼會感覺不到。那些人明麵上說是來拜見大賢管幼安,可是,若是沒有那麼多女眷,也許他會相信。

郭嘉將手中的青絲束好,輕輕放在少年的頸側。輕歎一口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覬覦自己的少年呢?

側頭看了看漏壺,正是平常曹昂午休的時刻,郭嘉拉了拉薄被,自己也在曹昂身側躺下,準備小睡片刻。

隻是,剛剛躺下,門外便響起了衛兵的腳步聲,然後有衛兵在門外輕聲道:“徐大人求見主公。”

郭嘉皺眉,徐庶有什麼事非要在這個時候見慕青,他又不是不知道慕青平常都會在這個時候歇息的。

心裏埋怨歸埋怨,郭嘉知道徐庶並不是那不知輕重之人,他既在這個時刻找來必然有比較重要的事,隻是看了看身邊沉沉睡著的人兒,方才那場情事確實累著他了,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吧。

郭嘉披衣起來,小心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吩咐道:“請徐大人前廳——”話音戛然而止,徐庶正滿麵訝然的站在門口。

房間裏的[yín]靡氣息,眼下正通過自己打開的這道門縫爭先恐後的衝出來。

郭嘉歎了一口氣,索性掩了門走出來,對了那衛兵吩咐了一句“主公正在休息,不要讓人打攪了他。”然後對上尚在震驚的徐庶,道:“元直且隨我來。”然後抬腳往後院走。

徐庶委實驚嚇到了,他早知曹昂與郭嘉親厚,卻不料他們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而且,而且,貌似主公還是……還是在下方的……那個。

被突如其來的真相打擊到了的徐庶完全失去了行動力,隻能呆呆的跟在郭嘉後麵亦步亦趨。

郭嘉在後院的一個小亭裏坐下,徐庶一直跟著他直到差點撞上他才停下來,然後也學郭嘉樣的在亭子裏的小竹榻上踞坐下來。十二月的天,竹榻還是過於清涼了些,不過這分清涼剛好讓徐庶醒了過來。

徐庶輕歎一口氣,有幾分敬畏的看著對麵靜靜坐著的青年,清了清喉嚨,開口欲言,說了句“奉孝,你……”卻又說不下去了,要他說什麼好呢?

說起來,他也隻是一個幕僚而已,主公的事又豈是他能插言的。再說主公的武藝如何他雖不曾見,可是也曾聽子龍說過當初他在徐州曾與主公一戰是為平手,這樣的主公若是他不願誰能強了他去?

所以,算來不過是主公與奉孝兩人之間的事,與他們這些人卻是沒有關係了。

隻是,主公畢竟是主公啊,將來是必然要娶親的。他們這些人可以放蕩不羈,可以不婚不娶,隻是主公,作為一方諸侯,安可不娶?

徐庶又歎了一口氣。

“元直此來所為何事?”郭嘉開口,聲音清朗,似乎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徐庶暗地裏也不由佩服郭嘉的這份平靜,既然對方打算掩過去,他也配合著不提就是了,“是範陽那邊傳來仲業的飛鴿傳信,仲業要回來了。”以前就經常有郭嘉代替曹昂處理事物的情況,何況剛剛又知道了這兩人之間的情人關係,是以徐庶放心的把事情報與郭嘉知曉。

郭嘉拿過那封絹書看了看,沉吟片刻,道:“此事等主公醒了再說,這絹書暫且由我保管,待主公醒了我會交予主公,如何?”

徐庶點點頭,道:“那就拜托奉孝了。”

看著郭嘉收起絹書,徐庶咬咬牙,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奉孝, 你與主公這般,終究不是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