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羅而遷入漁陽郡的小部落以外,烏桓可謂全族覆滅。
之後,柯比能退兵,而且還獻上牛羊各五百頭作為賠禮,數量雖然不多,但重在意義,所以柳城諸人還是很高興的收下了。此事過後,整個東部草原儼然以柳城為首,步度根,素利,彌加,闕機諸人都先後向柳城表示臣服,使者往來不斷,鮮卑諸部要求重開鐵器互市,沮授等人以曹昂不在他們不能決斷為理由拒絕了。
至於中原這邊就遠沒有遼東那邊做事幹脆利落了,劉備,曹操,孫策,呂布各路大軍分批出發,一麵圍攻袁術,一麵爭奪地盤,彼此之間打得不亦樂乎。曹操因為有曹昂那一萬精兵的助力,因此在諸侯間的爭鬥中倒是遊刃有餘。
曹昂一直留在許昌,曹氏集團的人看他看得很緊,他不想自討沒趣,是以每天都乖乖的呆在曹宅裏教小胖子武藝。這個時代貴族家的孩子都是在五歲左右就開始騎射學習,小胖子雖然年紀小了一點,早學總有早學的好處。
小胖子也很努力,每天練習射箭都要練到小手發腫,曹昂很喜歡小胖子這種態度。
沒事的時候,曹昂會到城裏最大的歌舞坊去喝酒順便看看這個時代的舞蹈,隻是單純的看,盡管如此,曹昂浪蕩好色的名頭還是漸漸的傳開了,就連劉夫人見了他都說:“你越來越像你父親了。”
小胖子便在旁邊傻乎乎的說:“我也要像父親。”
劉夫人蹙起娥眉,低低歎息:“你啊!”
曹昂淡淡的笑:“父親一身本領是極厲害的,鑠兒隻要學得父親七成本領便足以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了。”
小胖子聞言嗬嗬直笑,昂著頭道:“不,我還要學哥哥的本事。”
劉夫人摸摸小胖子的腦袋,唇畔彎起一抹苦笑,低聲道:“若你真能學得你哥哥的一身本領,自是再好不過。”
小胖子聽不懂母親言語後麵的苦澀,隻是天真的仰著頭問:“母親說什麼呢?”
曹昂眼看劉夫人似是有話要對他說,便揉著小胖子的腦袋柔聲道:“鑠兒乖,且去休息,午後哥哥教鑠兒寫字。”
曹鑠最是聽信曹昂的話,聞言向劉夫人道了聲別便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睡午覺去了。曹昂攙著已經病氣入骨的劉夫人往她的房間裏走,一邊道:“母親有事打發下人過來傳句話也就是了,何苦這般勞累。”
劉夫人倚著難得親近的長子慢慢走著,一時百感交集。當年她生下曹昂,一則因為自己隻是妾室害怕孩子長大以後會受欺負,再則因為那段時間自己身體不好,便將自己的孩子交給正室丁夫人撫養,等到自己身體大好想要回自己的孩字時,卻發現自己的孩子已經怎麼也不願親近自己了。
“母親。”
一聲冷淡但是充滿壓迫力的呼喚將劉夫人自往事的回憶中喚醒,她幾乎是有點驚慌失措的抬頭,直到看到曹昂看似恭敬實則不耐的臉龐,方才醒過神來,心頭不由感歎,這長子果然與他父親極其相像,都是那要別人哄著順著的脾性。
想到此節,劉夫人臉上反而漾開淡淡的笑容,突然來了精神,一手拉住曹昂,道:“昂兒,往這邊來。”一直拉著他走到自己的後堂,劉夫人方才停下來,扶著堂下的廊柱重重的喘氣。
曹昂有幾分莫名其妙,站在廊下注視著院中的花架,不知名的紫色碎花綴滿枝頭,煞是熱鬧,空氣中傳來若隱若現的甜香,曹昂想下去確定一下,信步走到花架下,卻看見一個三歲左右的小丫頭裹著毯子睡在花架下的胡床上。
曹昂皺著眉頭,回首看向劉夫人,劉夫人提著湖綠色長裙走下來,含笑輕聲道:“這是你妹妹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