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段(1 / 3)

此話何解?”

徐庶瞪他一眼,微帶怒氣道:“奉孝何必瞞我,”低低歎了口氣,徐庶誠摯的看向郭嘉,“奉孝此番成事,皆是因為主上對奉孝全無戒備疑慮的緣故,然而……”徐庶極力小心措詞,“主上終有發現的一天,到那時奉孝又要如何自處?”

郭嘉看著兩名侍衛一人背一人扶的將昏迷中的曹昂小心翼翼送進樓船,心口一陣茫然,之前在許都的時候,他便知道曹昂成親勢不可擋,而兩人之間勢必產生裂痕,終有一日必將恩盡情絕,到那時……郭嘉苦笑,那又如何,就算知道這一切,難道他就能忍心看著他這樣一直受曹操轄製下去麼?不論他們之間的那一重情分,單就“主憂臣辱”來說,他也決不能讓自己認定的人因他人的轄製而束手。

這麼一想,郭嘉目光又複清明,淺笑低語:“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我等身為主公臣屬,豈可坐視主公因私情束手大事?縱使來日事發論罪,嘉絕無悔恨。”

徐庶釋然一笑,“如此甚好,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如今根矩等人正為主公成親之事做準備,奉孝不妨借機遁開。”徐庶遞與郭嘉一個眼神,他與郭嘉算是最早跟在曹昂身邊的,兩人一般富於韜略,素來交好,又深知郭曹二人之事,所以才這般為他謀劃,不然換個人,絕對不敢這般直言相問。

郭嘉如何不知徐庶的用心,隻是他實在心懸曹昂傷勢,聞言一笑,“元直好意,郭嘉心領了,隻是,”郭嘉聲音轉為低澀,“慕青他如今這般模樣,讓我如何走得開?”

徐庶蜿蜒尷尬一笑,道:“呃,奉孝不必擔憂,華老先生刻下便在船艙之中靜候。”

郭嘉且驚且喜,詫道:“華老先生來了?”

徐庶嘴角含笑,賣關子道:“奉孝何不去問他?”

兩人聯袂走進居中的樓船,果然,華佗已經在給曹昂看脈了,郭嘉喜得連氣都不敢出,靜候著華佗動作,直到華佗撚著胡子站起來,郭嘉才輕聲問:“老先生,主上的傷勢可有大礙?於日後有何影響?”

華佗聳起兩道白眉——曹昂剝削得太厲害了,最近兩年他覺得自己急劇變老,身上的毛發也迅速變白——歎氣道:“倒也無礙,隻是傷口愈而複裂,寒邪入侵,以後要注意將養,日後再不能傷著肺脈,不然,恐有不治之虞。”

郭嘉舒了一口氣,“如此,我便放心了。請老先生全力醫治。”

華佗拿出早已準備的金針,先著人將之前煎著的湯藥喂曹昂服下發散體內寒氣,再輔之以針灸驅除寒邪,隨後又敷上藥膏,將傷口處細細包紮起來。如此一一下來,船已行到江心了。

郭嘉自己喝了一碗薑湯,也懶得休息,便在艙外甲板上看風景,同時思量接下來自己的去向。

他們此行,是沿著黃河往上,在上遊的分叉口再往下,直至濮陽上岸,再轉乘陸路往鄴城。

而且,據徐庶說,因為擔憂曹昂傷重不治,曹鑠也被邴原帶來了。

郭嘉手指輕輕敲著甲板上的護欄,因是逆流而上,迎麵而來的江風很是怡人。郭嘉深深的吸了口氣,清新的江風讓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如今主公與曹操分離的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了,有賈文和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在,便是曹操後悔想要與兒子和好也不可能了。唯今大事,便是軻比能叛亂了,趁此機會,將整個草原收入囊中,此後主公便可背倚北方,直麵南邊天下了。

隻是,也有麻煩呢!

有了西苑相親之事,曹昂成親之事再也不能拖了。而且為了將來天下計,成親之事勢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