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近兩年來基本不經戰事,戰力較之幽州軍低了不止一籌,到底從柳城調用了一批最新的器械甲衣來,因此將出兵的日子拖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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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城軍械到達的三日之前,何晏被押送到了鄴城。
依曹昂所言,本是想直接將何晏扔到兗州地麵了事的,隻是何晏一張利嘴將那前去擒拿他的軍士說的灰頭土臉,不得不將他送來鄴城見曹昂。
隻是曹昂正自忙碌,便是好不容易有點時間都挪出來陪郭嘉了,哪裏理他。
曹鑠自從被發現服食五石散後,便被曹昂拘在身邊了。偏偏這陣子曹昂沒空管他,他便到處亂跑,然後看到了被軟禁在後院裏自生自滅的何晏,想起都是因為他害自己被哥哥責罵,怒上心頭,將何晏按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頓。這樣還不解氣,想起何晏素來以自己的五石散為傲,便將那日曹昂說的話如數說出,當然免不了添油加醋,隻將個心高氣傲的何晏打擊的麵無人色。
何晏素來聰慧,且看他小小年紀便將原本隻是做藥用的五石散搞成毒品即知,而且他極富辯才,範陽書院幾乎沒有誰能說得過他——當然曹鑠除外,他受教於曹昂的陰險無恥,總是在辯不過時動手,久而久之何晏便不敢辯贏他了。
總之,何晏一直以未來的國之棟梁自詡,萬不料曹昂竟是這般評價他,心中又是意冷,又是不忿,他想要做些什麼證明自己不是曹昂口中的禍害,卻不知自己能做什麼。要這就麼回兗州受人白眼,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想起幾日後大軍即將開拔並州,心中一橫,不如參軍混軍功去。
想做就做,何晏抓了個仆人問清曹昂所在,便急急衝了過去。
徐府護衛素來外緊內鬆,當然這種安排是出於某人的私心,眼下便給了何晏機會。一路無礙的衝進曹昂的東跨院——
“曹大哥——”所有的話在看到院中胡床上的情景後戛然而止。
曹昂冷靜的鬆開環在郭嘉脖子上的雙手,側首看向何晏,然後道:“有什麼事麼?”
何晏尷尬的站在院門口,維持著將要衝進院門的姿勢,吃吃的道:“我想參軍。”
郭嘉拉了拉曹昂鬆開的衣襟,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了,你出去吧。”
“哦。”何晏聽話的轉身,同手同腳的向外走去。
“走錯了!”曹昂好心的提醒一句。
何晏頓了頓,轉身,朝另一個方向繼續同手同腳的走。
郭嘉曹昂兩人對視一眼,正待繼續,卻聽得院子外麵傳來“砰”的一聲,然後又是“啪嗒”一聲,郭嘉怒,放下曹昂正待出去教訓那個不知好歹的家夥,卻見院門外人影一閃,正是那何晏捂著頭急急從院門外跑過。
十日後,鄴城校場旌旗飛揚,郭嘉登台祭過天以後,便率領五萬大軍出發。
同一日,大名為郭奕郭清小名為小六小九的郭家雙生子入駐曹昂的臥榻之側。
大局為重
通往鄴城的官道上,一輛四乘馬車在飛快的奔馳著,馬蹄揚起的絮雪隨風飄起,宛若四月天裏道旁的柳絮飄飄灑灑,別有一種美麗。不過,駕車的車把式顯然是個粗人,隻是一味的揚鞭吆喝。隻是此時正值隆冬臘月,路上積雪盈尺,縱使拉車的都是絕世良駒,速度到底也得大打折扣。
“李護衛,能否再快一些?”崔琰搖搖晃晃拉開厚厚的氈簾,一股冷風挾著幾絲雪花穿過低垂的竹簾鑽進馬車,生生將車內溫暖的氣息掃去大半。
一雙手自身後伸出,飛快的拉好簾子,“崔大人,鄴城不日可達,何必急於一時呢?林風可是在張大夫麵前誇下海口,一定將大人毫發無損的帶回冀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