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說不出的冷酷。
甄宓站在屏風旁邊看著曹昂,心頭有幾分說不出的淒楚。曹昂素來不喜侍女近身,她是知道的。可是,看到眼前這番情形,她卻說不出心頭什麼滋味。
曹昂感覺到那人久久不走,不悅的回過頭來,卻看到自己的妻子一臉迷離的站在屏風邊上,不由有些吃驚,“阿宓,怎麼是你?”
甄宓強笑一下,“聽說相公身體不適,妾身過來看看,恰巧遇見侍衛送換洗衣服過來,所以便進來了,是不是打攪到相公了?”
曹昂自水中緩緩走出來,甄宓連忙上前幫他擦幹身上的水珠,“沒有的事,我隻是叫華先生過來看看幫你我調理一下`身體。”
“調理身體?”甄宓愣了一下,手下不停的道,“妾身並沒有什麼不適?”
曹昂張開手臂由甄宓幫他穿上衣服,“隻是調理一下罷了,這樣的話在將來你和孩子比較好。”
“孩子?”甄宓一驚,臉色刷的變白,“相公,我還沒有,沒——”
曹昂拍拍她的小手,抽出腰帶自行係上,“我知道,之前是我故意不讓你懷孕的,那是你年紀太小,早早懷孕生子對你身體不利。如今你已年近二十,也差不多了,所以我才請華老先生過來。阿宓,我擅自主張,你莫要怨我,好不好?”
甄宓小嘴微張,愣愣的看著他,心頭又是喜悅,又是酸楚,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喜悅的,“相公,你是說我們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曹昂微微一笑,“是的,不過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大夫吧。”
內花廳裏
“夫人總的來說沒什麼事,隻是為萬全計,夫人以後還是暫停熏香好了,至於城主,”華佗目光灼灼的看向曹昂,“城主身體虧損較重,除了按照小老兒的藥方一日三次的煎服外,三月之內不得飲酒,不得有房事。”
“啊!”甄宓驚叫一聲,“大夫,相公身子會不會有什麼事?”
曹昂安撫的拍拍甄宓的手,柔聲道:“沒什麼事,隻是最近一段時間操勞過度了。我亦是深諳醫理之人,怎會不知保養。”
甄宓柔順的將靠在曹昂肩頭,“真的沒有事?”
“沒有。”曹昂拍拍她的肩膀,回府路上,他便對華佗略微解釋過他的狀況,現下說出來隻是讓甄宓對他的身體狀況有個了解罷了,“你不信我,總該相信華老先生吧。”
迎著曹昂的視線,華佗無奈的點點頭,“夫人勿憂,城主年富力強,最近隻是稍微操勞了些,將養一段時日便可。”頓了一下,略帶幾分警告的看向曹昂,“隻是城主以後不可再擅自亂用藥物了,若是實在需要,”華佗繼續的有幾分艱難,“可以問小老兒配幾副用。”
曹昂頷首,“如此,勞煩老先生了。”
出了花廳,甄宓想起華佗說的擅自亂用藥話,正要問是怎麼回事,不想曹昂突然側過頭來開偶道,“對了,這段時間,你好好教訓一下清河吧,別太寵那個丫頭了!”
甄宓詫異道:“清河怎麼了?”
曹昂皺起眉頭,“方才回來時,我看見清河那丫頭縫了天鵝翅膀玩耍,是不是太過分了。她今年也七歲了,該知道些事情了。不然將來嫁出去,別人還道我曹家女兒沒有家教呢!你給我好好訓訓她!”
甄宓“哦”了一聲,略有幾分羞赧的道:“隻怕我教不好。”
曹昂眼帶笑意,“怕什麼,長嫂如母。我是素來把這幾個弟弟妹妹當做兒女養的,你便將她當做女兒訓就是了,權當預習一下做母親的感覺就是了。”
甄宓麵色微紅,嗔道:“相公這說的什麼話!”說著更覺得耳根熱得受不了,便道:“不是還要給客人接風洗塵麼,還不快去!”說著也不顧朗朗大笑的曹昂,自己身子一轉,徑自向內院飛快走去,直到回到自己房間,心頭似乎才稍稍平靜了些,想到曹昂說的“預習做母親”,心頭又是一陣恍惚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