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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舊臣,曹昂挑選的餘地就大了,因為江東孫氏到了後來基本上依靠豪族治理地方,曹昂一則是不想在地方上培養出過大的勢力,再則是那些豪門現在已經搬離了江東,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借力的,所以除了幾個特別有能力的,其餘的曹昂通通啟用新人。
而後,曹操舊臣陳群在一眾士族的忐忑不安中的獻上九品中正製,皇帝大手一揮,稱可與科舉製並為國策,舉國士人歡欣鼓舞。
總之,在一片大好形勢之中,皇後甄氏,這個曾經被相士劉良稱為“貴不可言”的女子,在一再耽擱之後,也在曹鑠的護送下姍姍到了柳城。
甄宓當年產子之前便受了驚,之後丈夫奔赴前方督戰,雖然不曾上陣廝殺,可是與自己君父開戰的事實也足以讓她擔驚受怕了,根本無心調養,直到現在才稍稍緩過一些來。
隨同甄宓一起的還有目前大魏的皇長子曹恪,若無意外,應該會是將來的太子。
對於皇後的到來,皇帝親自出城十裏迎接。讓眾大臣信服的是,這位商賈出身的皇後,當場勸諫皇帝這種以上奉下的事情以後不可再犯,實在是可敬。
之後,太後還朝。
然後,曹昂為自己成年了的弟弟曹丕加冠,然後封王,封地為秣陵,不算好也不算差,無論如何說不上虧待。
總而言之,大魏第一年還是過得很是歡樂和諧——除了某個欲求不滿的人。
景元二年春,長安宮室休整完畢,大魏遷都。
四月於前朝建安七年便遠出西域的魯楚將軍手攜西域天山以南的地圖戶籍名冊歸來,作為遲來的禮物,並且自請鎮守西域。皇帝許之,封為安西大將軍。而車騎將軍張郃不知出於何種心思,也請求前往西域。皇帝初不許,後將軍連夜入宮懇求,皇帝憐其心誠誌堅,遂許之。
臨行前,太尉郭嘉在紅袖軒置酒為其壯行。
“你們倒好了!你們倒好了!”號稱千杯不醉的郭嘉難得的醉了,握著張郃的手反複念叨個不停。
張郃想要甩開扒在身上的人,可是膽不夠大心不夠黑,到底不敢朝陛下的心腹兼愛人下手,於是隻能一邊接受魯楚的白眼一邊任由這位天下第一情聖奇男子用酒氣絮語荼毒自己。
偏生樓裏的歌姬不知怎麼聽說了這位天下第一癡情奇男子在這裏,一個個穿花蝴蝶般或奉茶,或送酒,或遞點心換著花樣過來看新鮮。
總之,張郃這頓酒吃得萬分難過,還得忍受魯楚的眼刀。
終於吃完了酒,張郃正在苦惱怎麼將身上這塊送回家的時候,救星從天而降。
“將他交給我吧!”
望著突然出現的劉雲,張郃親切的想衝上去抱著他狠狠親兩口。
劉雲將醉醺醺的郭嘉扶上馬車,然後駕車離去,留下滿腹不解的張郃,“奉孝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魯楚老神在在,“日前太醫院為娘娘診出喜脈。”他和太醫院的人有特殊交情,所以某方麵的消息比較靈通。
張郃點點頭,“哦,”走了兩步,猛然回頭,“啊?真的?”
魯楚有幾分無奈的點點頭。
張郃滿臉複雜的同情。
“走吧,明天就要出發了!”魯楚拉了他一把。
太尉府中,曹昂皺著眉頭接過醉醺醺滿身酒氣的郭嘉,“辛苦你了,劉雲,我今晚宿在這裏,宮裏你想辦法遮掩一下。”
“是!”劉雲應了一聲,幹脆利落的退下。
熱水是已經備好的,將人抱進臥房,寬衣,解發,然後準備沐浴。
“不要進去。”郭嘉一腳踢在大大的浴桶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幸而浴桶沒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