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風奎扇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改日我們坐下再聊。”
“……”風奎扇可不認為他們還有機會能夠“坐下再聊。”他是八扇門總管,是官,是京師捕頭的總頭目。江顏是風靡武林的絕世神偷。這絕世一詞,不單單指他的外表俊美不凡,還有他的縹緲的身影。
在煙霧彈的效果之下,江顏白衣勝雪,在煙霧中飛來飛去。難免給人縹緲的感覺。若是換作江邪一身黑衣,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飄逸如仙了,而是煙霧中一隻大蒼蠅……
但是風奎扇又十分想知道,每次差不多要抓到江顏的時候,總是很氣惱他的暗器。老是放煙霧彈,而且氣味尤其難聞。不單止有迷煙成份,有一大部分人估計是被那難聞的氣味給熏暈的。這家夥看似一臉無害,其實狡猾得很。如果和他坐下再聊。估計還沒坐下,人就跑沒影了。
風奎扇看了一眼江顏,越發不懂這個人了。如果說他是壞人,還真沒感覺。但是如果說他是好人,絕對沒有人舉手讚成。
再看看江邪,這個人倒是好定義多了,絕對的壞人……
青青郊外柳岸邊,風奎扇差人去河邊打水,其他人原地休息。此番去京城,路程遙遠。非一日兩日就可以到達的。
江邪坐在江顏的左邊,隻一側目,便愣了。江顏的左肩上的鞭傷,雖然不重,卻也不輕。滲出的血跡已經將白色的外衣染成了暗紅。江邪不是沒看過血腥的人。相反因他而起的血腥事件多不勝數。但是隻不知為何,這種顏色,不適合江顏。
“痛不痛?”江邪小聲地問道。
“啊?”江顏一時沒反應過來,應得很大聲,風奎扇剛喝了一口水便不由看向他這邊。
“你的肩膀,出血了。”江邪的目光停留在江顏的肩膀上,淡淡說道。
江顏偏頭一看,“哦,怪不得有點疼。”
當時的江邪還沒有收斂殺氣,如果不是江顏聒噪地吸引風奎扇的注意力,那麼此時二人身上的傷,就不止一個鞭傷那麼少了。江顏的聰明,在於他知道什麼時候該示弱,而且可以弱得下來。至於江邪,失憶後尚且不改殺性,更何況失憶前。示弱這個詞從來不曾在他的字典裏出現過。江邪,從來都是象征著一個強者所在。當然,隻限於武功來說。
江邪看了江顏一眼,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在心裏直打轉,“為什麼對我好?”
江顏傻了?“什麼時候?”
江邪輕歎,“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好?”
“我又不是神仙,沒那麼博愛。”江顏被問得一臉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對他特別好了?沒有吧。
江邪看出江顏的想法,解惑道:“不是那種好,而是你本身散出出來的善意,我能感覺到。”
江顏眯了眯眼,“你也能感覺到善意啊,好神奇。”
江邪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家夥,跟他說真的他總給你繞開。他行走江湖三年,也然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了,單憑仇家多如牛毛這一點,他就知道他失憶前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失憶之後,也沒有人敢接近他。因為失憶後的他,更加防備。更加敏[gǎn]。卻獨獨對著江顏,很容易鬆懈下來。
如果說熟悉感,是有一點,可能是三年前自己醒來的第一眼,便是他的笑容吧。但是再多的熟悉感就沒有了。一切隻開始於三年前的那一眼。
江顏對自己算不上非常好的,隻是他說話舉止中表達出來的善意,總讓人感覺到舒服。他甚至不能想像,如果有一天江顏的一切善意都是假的。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