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換來別國的尊重?依著我看,北遼很快就要大舉入侵,如果這次朝廷還要講和,民心必失!”
“……”
後麵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估計是觸到了言論的底線了。
我轉向默然喝茶的妖孽,我們來京州城小半個月了,他居然什麼都不做,實在不像他的風格。如果他此時按兵不動別有目的的話,那麼依著我對他的了解來猜,此刻的他,很有可能在等著什麼,主動上門。
這不,才這麼想,就有人主動找上來了。
“可是安易先生?”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上茶樓,朝妖孽拱手道。
妖孽點了點,顯得格外謙和有禮,“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那管事笑得極恭敬,“我家老爺在梁洲聽聞了先生大名,知道先生醫術高明,特意命我來請先生看病。”
妖孽微笑,“看病自然沒問題。隻是在下偏學一門,如果你家老爺沒有中風、偏癱、半身不遂或者昏迷不醒,在下怕無能為力。”
那管事微微一愣,許久方回,“醫理相同,我想以先生之能……”
對方還未說完,就被妖孽搖著頭打斷了,“閣下此話差矣。治病救人又不是在市場上買東西,買不到最好的可以用次好的將就。同樣的藥,對症了是救人,不對症便是害人。安某人隻會治中風、偏癱、半身不遂、昏迷不醒,便隻能治中風、偏癱、半身不遂、昏迷不醒,畢竟人命不是兒戲。”
那管事被妖孽的中風、偏癱、半身不遂、昏迷不醒繞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見妖孽執意不肯動,也沒再強求,徑自告辭了。
打發完人,妖孽往茶桌上丟下一塊碎銀,起身下樓。我急忙拍拍翅膀,跟在後麵。
正要走進客棧的時候,妖孽又被人叫住了。
叫住妖孽的是一對母子,看衣著就知並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母親神色間有些憔悴,被兒子扶著朝妖孽走過來。
“可是安大夫嗎?”年輕男子追上來問。
妖孽點了點頭。
年輕男子朝他彎了彎腰,行了個大禮,“我聽人說京州城裏來了個安大夫,醫術很好,所以今天特地帶娘親來看病。”
妖孽看看他,依舊是茶樓上的說辭,“我可不是什麼病都能看。”
“好歹先替我娘親看看吧。”年輕男子露出祈求的顏色,對妖孽道,“我小時候,娘親為了救我被大樹撞到後腦。那以後便經常頭疼,嚴重時還會昏迷幾天。我們已經看過許多大夫,都說娘親頭殼裏有血塊散不掉。大夫您幫看看吧。”
妖孽看他一陣,最後徐徐道,“會昏迷的話,我倒是能治。你隨我進來吧。”
“誒,誒。”男子高興地應了幾聲,攙著母親就要進客棧,老母親卻有些懼,看著客棧奢華的裝潢不敢邁步。
妖孽見了,轉過身去對那母親微笑,聲音柔軟,“大娘莫怕,我住裏麵。你進來找我看病,不會有人為難你。”
那大娘還有些驚疑不定,但還是在兒子的勸說下,踏進了客棧。
入得房門,妖孽給大娘看過診後,便對年輕男子道,“我治病有個習慣,給病人治療時禁絕任何人打擾……”
“我知道我知道!”年輕男子一邊說一邊走出門去,“我這就出去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大夫需要什麼,叫我一聲。”
妖孽不再言語,隻點了點頭。
等人走後,妖孽從袖中拿出銀針,一邊消毒一邊輕聲安撫緊張的大娘,“大娘莫怕,一會兒就好。”說著將銀針刺進大娘頭中。
大娘定在原地,竟不動了。
妖孽這才複又拿起針來,按著穴位仔細地為人施針。
其實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妖孽手中銀針無所不能,可以用來救治被疾病纏身的人,還能做武器,輕易將人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