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答,被李廉搶了話頭,“舅父,我看月兒有點累了,我先送她回我的營帳。”
言畢不讓我再有發言機會,拉起我便走。
“月兒!”
李廉帶我入營,遣退左右,嚴肅地看著我,“我跟你說過,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軍情機密,說錯一個字後果都很嚴重。你不知道的話,也不要為了圓謊胡說。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圓話。”
我垂了首,無辜地看著他。
他一見我如此,立刻軟了下來,“月兒,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隻是說,往後你說話千萬小心。眼下戰事正酣,京城的消息,對我軍的戰略部署實在太重要了。你能明白我的話嗎?”
我點頭。
“好。”他舒口氣,而後放開我來回踱步,“我想些辦法,幫你把前麵的謊圓過去。不過我們說好,以後你再不能撒謊了。”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呀。”我低聲回他。
他駐了步,不解地看向我。
我正要解釋,不期然撞見劉力激動地掀開營帳大門。隻見他手裏拿著一封剛剛開封的密信,二話不說塞到李廉手中,“廉王,快看。這是派到京城的探子剛剛送回來的密信。”
李廉微帶疑惑地將信展開,通讀一遍,而後驚愕地抬起首來,看向劉力。
劉力似乎非常高興,“跟任小姐說的,一點不差。她真的能收到右相大人的密報。對不對,任小姐?”他轉向我,問,
我點頭。
“那你快與我說說太子的行軍路線。”他拉我坐下,洗耳恭聽的樣子。
“信上沒寫嗎?”我問。
他搖頭,“我們的探子尚未打入敵軍內部,所以這樣機密的軍情,暫時還無法探得。”
“哦。”我應了聲,將太子軍隊擬定的行軍計劃和盤托出。
“好!”劉力聽完我的話,哈哈大笑一陣,而後拉過李廉,“廉王,我心中已有計較。請同我一起,回主帥營,召集各部將領共來商議。”
李廉看著我連連應聲,“舅父,你先去請各位將領,我隨後就到。”
劉力有些不悅,但見李廉堅持,也就沒再說什麼,先自去了。
“月兒,”李廉正色看我,“你實話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京城那邊軍隊的動向。”
“廉。”我垂首避開他的目光,輕輕地將他的手執過,柔聲慢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再跟你說謊的。所以別逼我說謊。我確實能收到京城那邊的消息,但是怎麼收到的,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他沉默。
我在他的沉默中忐忑,或許,或許真的應該,再撒最後一個謊。
“我知道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隻見他微微笑著看我,清澈的眸光中沒有半分不確定,“我信你。並且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我隻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再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他看我一陣,溫柔地將我的手放開,柔聲對我,“我該去跟舅父商討軍情了。天色不早,你也早點休息吧。”
我聽話地點頭,將他送走,給自己鋪好床,而後上床,睡覺。
“為什麼不將我阻截太子的計謀一同說給劉力聽?”妖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憤憤地從床上坐起來,拿手去扯左手小拇指上的天圓地環。
這該死的鬼東西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相距千裏,也能讓那個人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小鳥兒,別不乖。”妖孽的聲音微微帶冷,仿佛連話裏隱藏的怒氣也一並傳送了過來。
“你沒說過我還要為他們出謀劃策。”我放棄與天圓地環的抗爭,低聲回道。
“助他造反,你必須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