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道,“你答應過我,不殺他的。”

他被我推開,緩緩地支起身體,挑眉看我,“他敢殺你,難道我不應該將他挫骨揚灰?”

我隻覺可笑,冷笑回他,“我可不覺得你有那個資格。”若是傷害我的人都該受到懲罰的話,最應該被挫骨

揚灰的人就是他!

“我……”妖孽語塞,於是轉開了話題,“死都死了。反正你也不喜歡他。”

“誰說我不喜歡他?”我仰起頭,大聲道,“我就是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願意跟他過一輩子!”

“你……”妖孽似乎被氣到,從床上跳起來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怒了一會他似乎回過神來,一甩袖子背過身去,“你到底喜不喜歡他,我心裏有數。你也不用說那些話來氣

我!”

說完他走到桌邊,拿過一個碗從爐子上的鍋裏盛了一碗粥過來,回到我的身邊,柔聲道,“你一個月水米未

進,吃點東西吧。”

我根本不想吃東西,隻望著他,開口問,“你說過要給我的自由呢?”

他拿碗的手頓了頓,而後抬眸對上我的眼,字正腔圓、一字一頓地回我,“想、都、別、想。”

混蛋!我猛地甩手,“啪”地一下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聲音響亮,他的身子隨著那力道晃了晃,手中的碗脫手飛出。

看著灑了一地的白粥,我知道我的身體又不正常了。因為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昏迷了整整一個月之後,既不

渴也不餓,神清氣爽之餘還有力氣扇男人巴掌。

可是有什麼所謂呢?反正我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妖孽晃得有些厲害,扶著桌子定了好久才將身形定住。

他的臉色本就差得可怕,這一晃更顯出虛弱來。

“那就不吃了。”他低聲回我,“我得去休息一會。勵之就在外麵守著,你想要什麼,跟他說就行。”

他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我想起每次他治療一位重症患者,都必須用長長的睡眠來補充體力。而讓我死而複生顯然不是一個小工程。

這麼想著我敏捷地起身下床,跟在他的身後,從推開的門縫裏查看周圍的情況。

如果妖孽睡著了,門外又隻有一個比妖孽好對付千百萬倍的方勵之守著,那這不正是我脫離魔爪的最佳時機

門外景致熟悉,原來妖孽將我帶回了之前李廉軍隊在杜城的據點。沒看見什麼人,隻有對麵回廊上斜倚著一

個少年——正是方勵之。

妖孽走得極慢,我追出門口的時候他才不過走出門口幾米遠,沒一會兒,他又晃了一下,這次晃更厲害了,

他不得不借助回廊邊的柱子來穩定身形。

對麵的方勵之見了,急忙衝過來將他攙住,擔心地問,“公子,你還好嗎?”

妖孽歇了一會,朝他揮了揮手,“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她醒了,你替我好好守著她。有什麼情況立刻來

叫醒我。”

方勵之卻不太高興,“公子,她當真這麼重要?讓你丟下十萬大軍和苦心經營的戰局,隻為呆在這裏為她療

傷?這下可好,戰敗時不見蹤影的太子見我軍必勝,你又不在,直接將我們好不容易要來的軍權統統收回,

功勞也被他一個人獨占了。”

“大勢已定,我在不在軍中都不要緊。況且還有上官,叛軍翻不了身。至於軍權,現在還不到握著不放的時

候,太子會半路殺出,也在我意料之中,你無須擔心。”妖孽解釋完,正要走,又被方勵之攔下了。

“公子,你不是說必須救那個女人是因為有東西在她身上嗎?現在她醒了,你為什麼不問她要回來呢?”

這話說的,我到底拿了妖孽什麼東西?就是他硬塞給我的天圓地環,我都在死前還給他了,我還拿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