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軒忽然想起了在殺死陳元霸之時，自己所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口中的惡魔前來追殺我，那我一定會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惡魔！”
的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陳軒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惡魔了。
陳軒深吸一口氣，思索了一會。
“那你的意思呢？我是殺，還是不殺？”陳軒問道，他現在突然感覺有些迷茫了。
“這個問題，你應該自己解決。”說完，上官婉兒便不在說話。
陳軒站在原地，思考著，但他思考的並不是應不應該殺死盧本威的問題，而是另一個，更讓他費解，讓他疑惑的問題。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這麼的冷酷，這麼的無情了？
也許是從殺死王虎的那一刻吧，他決定擺脫曾經的自己，不能在隨意受人欺憐了。
又也許，是斬殺陳大勇的那一刻，他親手斬殺了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表哥，也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的血液，變“冷”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被扔入【血井】之時的那一刻，他所感受到的絕望。又或者是因為修煉了由兩卷強大邪功組合而成的《噬血奪魂訣》的原故，讓他的體內出現了殺戮之氣，然後整個人也變得冷笑起來。
又或者……
假設和或者，實在是太多了，陳軒不願一個一個的去想，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
我為什麼修煉？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會穿越過來？
陳軒苦笑，他本隻是一個普通人，或是一個熱愛電競，且有些天賦和運氣的普通人。
就在他這個普通人，讓為他可以通過一場比賽，讓他的餘生不愁吃喝，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之時，老天爺卻是突然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讓他來到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讓他拚命的修煉，斬殺那些以他為敵的人，讓他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老天爺如果想要擊垮一個人，就會先擊垮他的意誌。
“老天爺，如果你是想要擊垮我，那我想說，你已經成功了，我已經徹底的被你擊垮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反擊了，你贏了，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陳軒仰望天空，在心中說道。
但那該死的老天爺卻是沒有給他任何的回複，一切如初。
也許老天爺隻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玩具而已，現在玩膩了，就不管自己了。陳軒在心中自嘲道。
“係統，為什麼選擇我？為什麼是我？”陳軒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為什麼是你？”係統用他那機械女音說道，說完便沒有在說過一句話，就像他不曾出現一般。
陳軒聽後，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戲虐般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陳軒忽然大笑起來，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的無助，這世間，仿佛已經沒有人能給他一個答案。
“欲修道，何為道？
欲修大道不明道。
天欺我，又如何？
怎敢亂言與天鬥。
天萬丈，吾七尺，
似是神龍逗蛆蟲。
怎能勝，怎能比，
莫要自欺欺人已。
道茫茫，如迷霧，
前方是路亦是涯。
吾不知，吾不想，
是路是涯又何幹。
道為殺，那便殺，
屠盡天下又如何。
到頭來，一場空，
不知究竟為何殺。”
陳軒苦笑著，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