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這話說的就重了,有什麼事大可找我們來說,也本就應該是我們小輩該做的事。”

“有心了。”蕭氏點點頭,轉而看著自己女兒,道:“我先知你讓碧羅去查了這件事,所以我想漣兒你自己也該知道一些事來。”

玉漣被說的雲裏霧裏,皺著眉頭奇怪望著自己母親,“是什麼事?”

蕭氏朝後一靠,“先前我看碧羅去打聽了,我以為你會知道。這事我也是隻知其一不明其二,所以才來跟你說。”

“娘,你就別賣關子了。”

蕭氏猶豫了一下,“我懷疑家裏出了內賊。”

這個定論可大可小,著實把他們兩個年輕人給嚇了一跳,他們麵麵相覷對視了一會兒。顧裏山朝著蕭氏拱著手,問道:“嶽母大人,這事可是真的?若是真有家賊,那問題可不輕啊。”

“唉,我也是近日才知道,先前二弟妹的小女兒籽涵跑來同我說,他們那房裏有個下人鬼鬼祟祟,每月都要送一筆錢出去。她起先以為是自己母親派人做的,便沒有上心。後來才知道二弟妹壓根就不曉得這件事,她這才慌慌張張找了我來問,是不是每月都讓一個下人送錢出去。”蕭氏歎了口氣,“後來我去查了賬,這些年來除了每月固定給的月錢外,支錢支得最多的便是杜夫人了。”

“娘這是在懷疑二夫人?”

蕭氏擺了擺手,“我並不是懷疑什麼,先前我以為是堂小姐自己多心了,或者是看錯了,隻是這種事也不會是下人去做的,我這就想先派個人去盯一盯,要是真有人每月往外頭送錢,到時候再查也不急。後來的這幾個月,每月的初十便有一個下人私自離開榮府去,送到城西一戶人家裏去。”

“那家是什麼人?”玉漣追問。

蕭氏說:“毫無頭緒,我這才是著急的,那戶人家跟那個下人也沒什麼聯係,看起來隻是普通人家。”

“那家人家有些誰?”

蕭氏稍微想了一下,“隻有一個稍許上了年紀的男子,與一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似乎不常在家,查到是說在驛站裏幫工。”

“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呢?”

“整天就待在家裏,似乎也不愁吃穿。”

這回玉漣便也想不通了,她不曉得那戶人家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這一個月一個月是誰把錢給送出去。

蕭氏又說:“上個月我讓管事把那個下人給抓了,但是他就是絕口不提死活不肯說,老實說我私底下抓人就已經是不對了,而且好像也打草驚蛇了,到底我也不知道是誰把錢給送了出去。所以我隻能先去查查每月的賬目,雖說經我手管的不少,可到底都是賬房在管,上賬目的已經是這些,沒上賬目衝了賬的還不知有多少。”

“一定是二夫人那房的錢嗎?送過去的有多少?”

“每月有八兩。”

顧裏山在一旁噗了一聲,“可真是大手筆,每個月都是八兩,這一年可就九十六兩,看樣子送了也不止一兩年了,這怕是要把榮府給挖空了呀。”

蕭氏歎了一聲,“幸好有堂小姐同我一說,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怪這一年娘分到我們房的錢緊縮的厲害,幸好有夫君那份俸祿在,否則我這裏也吃不開呀。”玉漣感歎道,“非要把這個家賊給抓出來不可。”

“這倒是不難。”蕭氏說道,“我已經將那個下人給綁了起來,關在京城的一間屋子裏,有人看著倒也不怕他逃。若是我們這屋子裏真有人家賊在做,必定要另外找人去送這個錢。”

“何以確定?”

這回卻是玉漣接話道:“這簡單,若不是有什麼把柄在那個人的手上,怎麼會有人每月每月的朝那戶人家裏送錢?一定是為了封住他的嘴,若是少送了一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情急之下,那人一定會先隨便找個人墊上,那我們隻要抓到那個人看看是哪一房的,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