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花似的,完全沒注意炒鍋裏竄起的火苗……
六廚在熊熊火焰中轟然倒塌,還好沒有殃及無辜。
葉世濤眯眼望著陷入火海的六廚,不太認真的問好友,“你為什麼不把油鍋給踹掉?”
曲悠然的回答隻有三個字,“你的事。”
溫柔忍不住放聲大笑,雖然讓葉世濤吃癟是她做得到的事,但是曲悠然拽得要命的個性真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風雅一臉的泫然欲泣,抓著溫柔的一角衣袖,雙目盈滿水氣,“柔,人家不想和你分開啊……”
溫柔默然片刻,然後重新換上精神奕奕的神情,握住她的手,像在做著某種保證,“我們長安相聚,記住,找一個叫‘伊園’的地方。”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走,即使……心在刹那間閃過遲疑。
為什麼會遲疑?溫柔拒絕尋找答案,因為怕答案是自己並不想要的。
“長安有伊園這個地方嗎?”葉世濤偏頭努力想。
溫柔瞪他一眼,“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說有就一定有,你敢否認?”
他聳聳肩,從善如流地道:“有,當然會有。”即使沒有,她想要,他就一定為她弄一個來。
“算你聰明。”她輕哼一聲,拉起風雅就走,“今天晚上我們兩姊妹要枕席夜話,誰也下許來打擾。”臨走不忘送給某人一記嚴重警告的眼神。
隻見溫柔的身影才一離開視線範圍,葉世濤眼中的溫文笑意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銳利如刀射向一旁的曲悠然,就連猶掛在嘴畔的笑都顯得有些冷,“帶著你的女人趕緊滾。”
他心痛,很痛,每當看不到溫柔時,就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心痛而死。
***鳳鳴軒獨家製作******
溫柔沒有機會和風雅枕席夜話,因為曲悠然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將人帶離,讓溫柔為此詛咒了曲家上至一千年,下至後世三千年的八等親以內的人,足足讓中氣十足的咆哮在明月小樓上空徘徊了一個時辰多,回音良久不絕。
抱著桌上的茶壺猛灌,任誰大剌剌,中氣十足、氣勢驚人的不中斷連罵一個時辰都會渴的。溫柔覺得要佩服自己一下才行,她從來下知道自己的唾液分泌如此旺盛呢!
那個死人悠,天天板著一張棺材臉,明知道她找風雅是要商議那張帖子上的事,確定死人悠所提的幾個可疑人物和她們有關,可他居然毫無轉圜餘地的把人給帶走,氣死了。而且他一走,到時她要怎麼離開才能做到神鬼不知?想來,是不可能了,死人悠,再次詛咒他。
反觀葉世濤很安靜的坐在一旁,一邊剝著桔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放滿茶壺的桌麵。
一、二、三、四……挺輝煌的戰績,足足七隻茶壺,而且都是空了,連她手上那隻總共八個。水桶。若有所思的目光瞄向她明顯撐大的肚皮,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像一夕之間身懷六甲。思及此,葉世濤溫文的眸底不經意的染上幾抹邪魅。
喝水是解了渴,但也帶來理所當然的後遺症——不停的小解,就見溫柔頻繁的往來茅房與茅房外麵的軟榻上。
三少想的真是周到,隻是下人不免懷疑就待在茅房邊,氣味一點都不怪嗎?
“痞子葉,我明天要走了。”望著窗外迷人的月色,溫柔有些傷感的說。她舍不得這裏的一切,畢竟這是來到古代後第一個落腳點,撇開葉家人那有點神經質的思路不說,其實大家都挺好相處的,而且對她確實好得不得了。
本來想替她理順飛揚發絲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底幽光輕閃,他漫不經心的道:“去哪裏?”
“總之我就是要離開。”她呼出一口氣,有些刻意的回避。她不想自己的命運被人支配,就是神仙也不行。
沒有說話,他撫上她柔軟滑順的長發,輕輕的,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一夜他意外的沒有再說一個字,而溫柔也像變了一個人,沒有再對他習慣性的咆哮如雷,一切顯得那麼平靜而詭異,就像在風平浪靜的海麵下暗潮洶湧一樣。
溫柔再一次失眠,最近她好不容易習慣了葉世濤的床,但今夜她又失眠了,耳邊老是依稀聽到有人在說話。
“仙子,不能走啊,你會害死星君的。”
“仙子,你真的不能走啊!”
“仙子……”
煩死了,她用棉被掩住耳朵,可是聲音仍在,不管她怎麼做,那聲音總是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
“啊……煩死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不能離開?你給我滾出來。”她要瘋了,但是在瘋以前,她會先把那個企圖弄瘋自己的人扁死。
葉世濤在外邊困惑的看著她抓狂似的怒吼。但是為什麼他聽不到聲音?明明她的表情像要爆炸一樣,就像她每次吼自己的時候一樣。
“仙子,你一走,星君會死,他的心在你身上……”
“不能走,仙子,不能走。”
溫柔挫敗的捧住頭。這見鬼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自認是個很冷情的人,雖然對朋友看似熱情,但是她從來不會讓他們接近自己的心,就像那一天早晨似夢非夢問痞子葉給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