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滾了,我要睡了。”
“我也困了。”他打個嗬欠,拉過半床被子,打算賴著不走。
溫柔二話不說拔出匕首,幹脆俐落的向他刺過去,滿意的看到他連滾帶爬的跳離床榻。
暴力雖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但無疑是最有效的。
***鳳鳴軒獨家製作******
天空幹淨得找不到半絲雲,陽光熾烈的照耀著地上萬物。
炎炎夏日,熾熱六月,實在不是外出運動的季節。
百年老樹之下濃蔭蔽日,頗是涼爽。
軟榻上鋪了涼席,榻上的小方桌滿是時令鮮果,旁邊立有隨時待命的奴仆,簡直就是太後般的待遇。
溫柔蜷縮在軟榻上,虛弱得連眼都睜不開,一向健康紅潤的臉色一夕之間變得蒼白如紙,讓人呆愕無言。
“葉二,畫好了沒?”細若蚊蚋的聲音,但明顯有著不耐煩。
在一旁伏案振筆疾書的葉二公子,抬頭瞄她一眼,掀掀嘴角,“正在畫。”
“你要的是美女圖,不是烏龜圖。”他的麵皮開始抽搐。
她沒什麼精神的瞥了他一眼,“小楠,把葉二畫好的畫拿過來。”
“是的,小姐。”
葉二的畫功不是蓋的,真的非常棒,絕對比痞子葉號稱無雙的畫技還要無雙,隻是此無雙非彼無雙,痞子葉是醜得天下無雙,而葉二卻是美得天下無雙。
“小楠,火盆。”
靜默。火盆?!這種天氣需要火盆嗎?
“小姐,您是說火盆嗎?”小楠小聲的問。
“沒錯,火盆。”她肯定的重複一遍。
衝著畫上巧笑嫣然的美女輕歎一聲,她無限哀戚的說:“我一生與書稿做了閨中友,與筆硯結成骨肉親……”
一群人麵麵相顱。她在幹什麼?就連埋頭作畫的葉二公子也忍不住蹙緊眉頭,瞧著她像演戲一樣的動作與對白。
右手撫心,眉攏輕愁:左手執稿,櫻唇如泣,晶燦的眸子含笑瞧向前方。
抬頭望望天上的雲,低首瞧瞧鞋麵,然後輕輕的在心頭一歎,她玩得挺高興嘛。
“柔兒,你在搞什麼?”
溫柔停下焚畫的動作,戚戚然道:“三少,有沒有覺得這個畫麵很淒涼?”
俊美麵皮幾不可察的顫動,眸底劃過隱忍的笑意,“如果你的眼神不這麼笑意泛濫的話,我想效果會比較好。”
“那我的動作是不是像極了西施捧心的樣子?”她充滿希冀的看著他。
葉世濤很認真的想了想,非常肯定的說:“西施是美女。”但在他的心中她更美。
“東施效顰也不錯。”溫柔挺能自我安慰的。
“溫柔,你把我辛苦作的畫給燒了?”葉二公子終於回過神,神情陰鬱。
她拈起手中那張畫,輕歎,“葉二,我這是在為自己祭掃啊,你就別太吝嗇了,幾張紙而已,你也不太想我死後還跑上來找你要畫吧?”
葉二公子怔愣,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家三弟。
葉世濤的眼中閃過擔憂,但快得讓人來不及發現,“不舒服還出來,你存心不讓我好過啊!”
溫柔笑笑,神情突然有些疲累,伸手想拍開他的手,但手軟軟滑落,人也昏了過去,連唇畔的笑意都還來不及淡去。
“柔兒……”葉世濤將她攬入懷中,低垂眼瞼隱藏起他刻骨的痛。他懂,她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努力營造著屬於她的歡笑聲。
“三弟,是什麼?”葉二公子知道他懂。
“七日情。”葉世濤冷淡的回答。
葉二公子聞言,神色違變。
七日溫情默默許,來日招魂不留情。
七日情一旦發作,隻有七日可活,身體一日較一日虛弱,直至七日正午,魂歸離恨天。
小楠恍若被悶雷劈中,身體顫唞得差點站不住腳,眼中的淚紛墜如花。
“小姐——”千言萬語梗在喉中,憤怒湧上心田。
“又是她?”葉二公子抿緊唇。那個女人究竟想把三弟逼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這歹毒至極的七日情,她居然一再用在跟三弟走得近的女人身上!隻是,這一回,怕是很難善了,三弟深愛著溫柔啊!
跌跌撞撞的奔出花園,小楠像瘋了一樣的離去。
富貴山莊有條河流經,山莊巧妙地將河水寓於山莊秀色之內,漿洗、清理皆在下遊,即離莊門不遠的五丈之內。
臨水的一處岩石上,斜坐著一名女子,陽光將她的長發照耀得油亮迷人,水眸望著水麵上映出的瑰麗景致,她像癡了一樣。
身後雜遝的腳步讓她轉過臉來,那是一張豔光四射,魅力無法擋的臉。秋水為姿,冰肌為骨,遠山為眉,桃花敷麵,琉璃為眼,編貝為齒,朱砂描唇。端是千般妖嬈,萬般風情,得此女子一笑,縱使傾國亦無妨。
“你為什麼騙我,那明明是七日情,你卻說那不是。”小楠臉色慘白,憤怒的瞪著那美得不真實的女子。